“雙方應當都明白對方的想法,隻是因為局勢所迫心照不宣罷了。”????“但如果我們告訴維陶塔斯,脫脫迷失和秦國、大明有勾結,他必然生疑。”
“如此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沙哈魯也不禁佩服的道:“父親英明,如此一來脫脫迷失必不是我們的對手。”
“打敗脫脫迷失,趁朱棡還未能拿下西域,秦國在高原立足未穩。”
“我們先出兵打敗秦國,再集中力量擊敗朱棡,最後再南下消滅燕國……”
帖木兒頷首道:“這就叫各個擊破。”
“隻是想要實現這個計劃,需要一個能力出眾之人,前去遊說維陶塔斯。”
說到這裡,他目光看向沙哈魯。
沙哈魯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鄭重的道:
“我是您的兒子,更容易取得維陶塔斯的信任。”
“此事非我莫屬,還請父親準許。”
帖木兒更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沙哈魯,你真讓我驕傲。”
“我決定,這一戰敗了也就罷了,若勝了就立你為繼承人。”
沙哈魯大驚,說道:“父親,這如何使得。”
“大哥的子嗣馬黑麻才是您的繼承人,況且還有三哥在……”
“如何能輪得到我繼承汗位。”
帖木兒嚴肅的道:“我是很喜歡你大哥,也因此偏愛馬黑麻。”
“然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也讓我明白,國家更需要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馬黑麻能力平庸,如何能擔得起大任。”
“你三哥身有殘疾,因此性情殘暴,統兵打仗還可,治理國家就是亡國之君。”
“唯有你,能力出眾,深得眾人愛戴。”
“也隻有你,才能帶領家族,抵抗大明這個強敵。”
沙哈魯也意動不已,但他也不敢確定父親是真的想立自己為儲君。
還是為了讓自己心甘情願出使,故意欺騙自己。
所以依然拒絕。
帖木兒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國家危在旦夕,正需要王者主動承擔大任,緣何支支吾吾。”
“想要儲君之位就要去爭取,若不想要乾脆現在就放下權力,找個地方苟且偷生去吧。”
沙哈魯大驚,當即跪下說道:“父親息怒,我必不會讓您失望的。”
帖木兒這才笑著將其扶起,說道:“這才對嗎。”
“不過你的顧慮也有道理,馬黑麻當了這麼多年儲君,你三哥還在。”
“直接立你為儲君,必然無法服眾。”
“若你立下大功就不一樣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確立你為儲君。”
“這次與維陶塔斯談判,就是最好的立功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沙哈魯認真的道:“是,我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
之後沙哈魯帶著幾名親信,喬裝打扮之後進入金帳汗國。
怕消息泄露,他連忽格魯特都沒聯係,而是利用其他關係,聯係上了維陶塔斯。
維陶塔斯自認為穩坐釣魚台,其實是帶著貓戲老鼠心態,接見的沙哈魯。
然而,沙哈魯一句話就讓他破了功:
“脫脫迷失私下與秦國結盟,不知您是否知曉此事?”
維陶塔斯心中一驚,但麵上卻不動聲色的道:
“卑劣的離間計,你以為我會信嗎?”
沙哈魯歎道:“您怕是還不知道吧,東方的大明國,正在將勢力深入安西。”
“如果是您,是選擇與大明合作,還是選擇與立陶宛合作?”
“我說的在直白一些,您是想當大明國的藩屬,還是想當立陶宛的藩屬呢?”
維陶塔斯麵色沉了下來,再沒有方才的自信。
大明的強大、富庶和文明,他自然知道。
最近幾年關於大明國的一切,文化、奢侈品等等,風靡整個西方世界。
他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雖然他自視甚高,卻也沒有狂妄到,認為能和大明相比的程度。
認爹,自然要找最強。
如果換成以前,他會認為大明和立陶宛遠隔萬裡。
大明再強又能奈我何?
然而,蒙古鐵騎刮起的旋風才過去不久,整個西方世界對此記憶猶新。
誰敢保證大明做不到?
而且,大明已經在安西建立了一個秦國,以少勝多正麵擊敗過帖木兒。
這種實力,怎麼看都不會比當初的蒙古鐵騎弱。
沙哈魯心中一喜,再接再厲道:
“大明國早就覬覦西方之地,隻是一直被我國所阻擋。”
“若沒有了我國,請問你們做好抵抗的準備了嗎?”
“況且,就算沒有大明,你以為脫脫迷失就會甘心成為你的傀儡?”
“他與秦國結盟卻瞞著您,以您的智慧不會想不到其中緣由。”
“大明有句話,兔死狗烹。”
“我國戰敗的那一天,也將是你的死期。”
說到這裡,沙哈魯一改方才的謙恭,傲慢的道:
“況且,你以為憑你們,會是我父的對手?”
“我父之所以遲遲不願意動手,不過是不想讓大明和秦國撿了便宜。”
維陶塔斯陷入了沉思。
正如帖木兒所想,他和脫脫迷失之間也毫無信任可言。
他本身也是通過反複橫跳,才慢慢當上立陶宛國王的。
自然不相信什麼忠誠。
脫脫迷失臣服他,不過是形勢所迫罷了。
等擊敗帖木兒,脫脫迷失翻臉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他和秦國有聯係,這一點維陶塔斯毫不懷疑。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要不要遵守協議,繼續幫助脫脫迷失,就需要重新考慮了。
當然,他之所以猶豫。
根本原因還是帖木兒太強了,比想象中的還要強的多。
正麵戰場,帖木兒始終占據主動。
忽格魯特的能力也超出了原本的預估,將金帳汗國攪得一團亂。
可以說,帖木兒不需要著急決戰,隻要拖下去脫脫迷失必然失敗。
維陶塔斯也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才會被說動。
不過,讓他如此輕易就放棄脫脫迷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畢竟,這一步棋他也布局了很久,關係著他後續的大計劃。
就在這時,沙哈魯說出了最致命的一個理由:
“大明將基教列為邪教,秦國雖然沒有這麼做,但也始終在打壓基教。”
“如果他們在安西站穩腳跟,恐怕這片土地上,將再也見不到一名基教徒了。”
聞言,維陶塔斯眼神閃爍片刻,終於堅定下來。
抬頭看向沙哈魯,沉聲問道:
“你們能給我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