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說道:“他是借著血氣和妖氣藏匿,雖然未成道,也已不再是人。”
有玄看向被帶到閣樓裡的女子和少年,說道:“他們呢?”
女子渾身顫栗,她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薑望。
少年呆滯看著滿城廢墟,欲言又止。
薑望平靜說道:“她身上的血氣濃鬱,怕是抵得過全城百姓的血氣,把她困在城中,又暫時置之不理,你們覺得是何目的?”
李神鳶了然道:“其一是為了防止意外留下後手,其二是完成血祭成道,依舊能再飽餐一頓,以血祭之法凝練把道行提至更高。”
薑望點點頭,看了少年一眼,說道:“他的作用我沒想到,但目前也沒什麼所謂,既然是因畏懼不敢露麵,除了繼續毀城,我們同樣可以助其成道。”
女子麵露驚恐。
少年滿臉不可置信。
有玄也很震驚說道:“薑先生瘋了不成?怎能助他成道!”
薑望微笑說道:“他得再強一些啊,否則縱然毀城,讓他無處躲藏,也沒什麼意思。”
有玄急切道:“薑先生是有必勝的把握?可萬一出現意外怎麼辦?明明隻需把他找出來殺死,何必多此一舉,助他變得更強!”
薑望沒有想要商量的意思,既然出了渾城,來到這裡,那麼便要在能控製的範圍裡,汲取到最大的養分。
他直接抓住女子,將其提至閣樓外,笑著說道:“彆以為我沒注意,你看向李姑娘的眼神很奇怪,那是一種覬覦,無論你心裡藏著什麼想法,都沒什麼所謂,因為你很快就要死了。”
女子奮力掙紮,嘶聲吼道:“你是在自掘墳墓!”
薑望淡然說道:“若你告訴我有關堰山君的更多事情,我說不定會幫你儘快了斷。”
女子有意動,但很快便決然道:“你這個瘋子!”
薑望挑眉說道:“看來堰山君在你心裡有很大的陰影,你明明很痛惡祂,卻在死亡麵前依舊堅定做出選擇,我大概能猜到祂是誰了,畢竟除了那些家夥,以及奈何海裡的妖王,誰又有這般本事。”
堰山君是拂魈君的兄弟,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薑望是有些忌憚的。
他無法弄清楚堰山君是什麼時候來到人間的,又是否清楚拂魈君在人間的事情。
但養分在前,他沒理由棄之敝履。
薑望直接封鎖女子的道行,將其丟向集市。
半空中響徹女子淒厲的咒罵聲。
薑望充耳不聞。
見此畫麵的少年渾身顫抖,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
有玄難以置信看著薑望。
他沒想到薑望居然真的這麼做!
“彆擔心,好好看著。”
薑望拍了拍有玄的肩膀。
有玄沉聲說道:“但凡出現意外,你會後悔的!”
薑望說道:“我已經很謹慎了。”
有玄沒看出來。
他隻覺得薑望此舉甚蠢。
而他無法做什麼。
因集市裡已經有了變化。
很奇怪,藏匿的怪物沒有半點猶豫,像是絲毫不擔心是薑望故意做局,黑霧席卷著直接把拚命逃竄的女子吞噬。
比之前更勝的血氣衝天而起。
有玄甚至感到窒息,他艱難說道:“薑先生,你做了一件錯事!”
薑望麵色平靜。
李神鳶自始至終沉默不語。
汝鄢青有些害怕。
她不太懂現在是什麼情況。
薑望忽然挑眉,回頭看向城外。
有執戈策馬的黑焰騎士入城。
杜子澄茫然掃視著滿城廢墟。
“你來做什麼?”
薑望的聲音驟然響起,杜子澄驚訝四顧,很快便注意到廢墟裡矗立的閣樓。
“你又為何在此?”
薑望沉聲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杜子澄麵色微白,險些墜馬,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有人約我到此見麵。”
薑望說道:“是誰約你?”
杜子澄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姐。”
薑望驀然回首,看向集市裡蔓延的血氣。
血氣在漸漸收攏,慢慢顯露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位姑娘。
少年的聲音在閣樓裡響起,“就是她!”
薑望沉默。
眼前的情況確實讓他很意外。
“杜言若......居然是你。”
“薑望。”杜言若周圍充斥著血氣,她臉上滿是青筋,漸漸也轉為血色,笑起來略顯猙獰,“我期待這幅畫麵很久了,弱冠澡雪......我確實曾想放棄殺你,可後來越想越不甘心,既然修行比不上你,我隻能另換一條路。”
她看向剛入城的弟弟,說道:“子澄,我們報仇的機會來了。”
杜子澄距離較遠,而且目前隻是第三境的武夫,他聽到了聲音,卻沒能看到杜言若,便尋聲策馬,很快抵達集市。
目睹杜言若此刻的模樣,杜子澄震驚說道:“姐,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杜言若說道:“我已得到超乎想象的力量,無非是放棄某些東西罷了,你且看著,看我怎麼殺死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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