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梁小悠和顧景風所在的院落。
“李神鳶呢?”
看到薑望,顧景風有些緊張。
梁小悠很自然說道:“她好幾日沒來我這兒了。”
薑望微微皺眉。
李神鳶也沒在侯府裡,她去哪了?
原是以找李神鳶為借口來到這兒,此刻薑望也沒有多想,他閒聊幾句,便把話題轉到山澤上麵,“毀掉青玄署與劉玄命在不在無關,畢竟劉玄命此前也不是一直待在青玄署裡。”
“但如果劉玄命被證實有罪,傅南竹就會將其拿下,劉玄命有可能會反抗,我想著他如此配合,要麼真的無罪,要麼是自信能脫身,山澤應該更傾向於他有罪。”
“劉玄命自信滿滿應
付傅南竹,但凡出了差錯,就絕無可能束手就擒,那麼劉玄命就反而成了山澤能利用的棋子,不單是青玄署沒了行令,傅南竹也會被劉玄命纏住,山澤便能一勞永逸。”
薑望微笑說道:“我想著,山澤的最終目的不僅是要毀了青玄署,否則他們以前就能找到很多機會,為何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劉玄命是否有罪,對山澤而言應是很重要,我懶得想他們真正的目的,隻是能推算出,他們或許會拚儘全力讓劉玄命有罪,又或者他們其實有證據。”
“要等到苦檀青玄署行令做了錯事,且被神都調查時再出手,怎會隻是想毀掉青玄署那麼簡單?”
顧景風尬笑一聲。
梁小悠則接話道:“你是因寧十四的緣故,想幫傅南竹借機打垮山澤?”
顧景風麵色一凜。
薑望輕聲說道:“我很期待山澤能派出很強的人,但也很害怕山澤派出太強的人,沒辦法,我這人就是重情義,哪怕自知可能會死,也無法置身事外。”
梁小悠總覺得這番話很有問題。
薑望又說道:“我會竭儘全力讓山澤有來無回,到時候棲霞街裡會很危險,你們現在可以離開躲一躲。”
他說完便走出院落。
顧景風沉默了很久,看向梁小悠說道:“看來他是真的要幫青玄署,哪怕起因在驍菓軍,但由此也能看出,薑望確實很重情義,我們能離開了。”
“重情義......”梁
小悠眯起眼睛,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彆管薑望是否真的重情義,他突然跑到這裡,表麵上好像是來找李神鳶,但明明清楚自己和顧景風就是山澤的人,偏偏聊起山澤的事,顧景風什麼都不知道被騙很正常,可把我也當傻子了不成?
縱然明白薑望是故意說的這番話,梁小悠卻也沒想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至顧景風又說了一句,“此戰不可避免,但拉攏薑望仍有機會,咱們即刻出城去找魏先生。”
梁小悠默默看了他一眼。
她好像明白薑望的目的了。
......
傅南竹看著劉玄命,平靜說道:“許觴斛煉製役神符,而且不止一張,所需血氣便難以想象,我花費很長時間前往各境調查,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那麼問題隻能出在苦檀。”
劉玄命說道:“此前妖患橫生,許觴斛若借機煉製役神符,的確會更容易,但身為苦檀青玄署行令,我確有失職之處,我會配合傅郎將,無不應允。”
傅南竹挑眉說道:“劉行令以為許觴斛是借妖行事,並無幫手?”
劉玄命說道:“依照傅郎將所言,各境青玄署都沒問題,那麼懷疑到我身上也很正常,甚至據我所知,許觴斛臨死前便曾向我身上潑臟水。”
“但我自知清白,無懼傅郎將調查,何況已證明苦檀青玄署裡也沒問題,因此便有理由懷疑許觴斛是跟在妖怪後麵撿漏,乃至與妖怪為謀。”
傅
南竹沉默片刻,說道:“雖然有些得罪,可要證明劉行令的清白,隻有一種辦法,那便是讀取記憶。”
劉玄命皺眉說道:“非特殊情況,此法是嚴令禁止的。”
傅南竹笑道:“現在的情況就很特殊,劉行令既願意配合,也當包括此法。”
讀取一位澡雪境修士的記憶,自然有頗高的難度,可隻要自願,就無甚大礙,要麼因目標反抗而無法讀取,要麼就是不顧目標死活,自己也要付出代價的情況下強行讀取,但在同境之間,無法徹底掌控,會很容易導致記憶缺失。
躺在薑望藤椅上的駱峴山忽然說道:“這便有點侮辱人了。”
傅南竹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雖然被施法者可以遮蔽無關記憶,但難以保證會不會故意多遮蔽某些記憶,就算施法過程中我是能感覺到的,可這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對我們都沒有半點好處。”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對讀取到的其他記憶守口如瓶。”
每個人都有秘密,甚至難以啟齒的事情,這跟劉玄命有沒有罪無關,他猶豫甚至拒絕都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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