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薑望因為不想陪著堰山君演戲,禁止他們再說話,堰山君此刻還是沒忍住說道:“居然有一條蛟龍,哪怕並非真龍,但先生的徒弟也是不簡單啊。”
饒夫人好奇說道:“什麼龍?什麼徒弟?”
薑望扶額,看著堰山君又開始胡謅解釋,他選擇保持沉默。
自顧自做著所謂治病的步驟。
治病這場戲還是得演,否則難以糊弄饒夫人。
......
藺高岑趴在牆頭,他是表麵上唯一的看客,任憑巷子裡發生何事,壤駟府都始終如初,所以哪怕算是離得很近,也沒受到半點影響。
他依舊麵無表情
,扮演著虛假看客。
蘇長絡單手持劍,微微屈身,大口喘著氣。
蛟龍重新變幻小蛇模樣趴在他的肩頭,像是仍在迷糊。
河伯前所未有的平靜,看著對麵蘇長絡說道:“怪不得薑望如此放心,你身邊竟有化神的白菻,可惜是神裔,年紀幼小,算不得真神,但有祂協助,足以讓你擁有與洞冥境巔峰一戰的實力。”
“歸根結底,薑望的目的是磨煉你,所以必須要讓我比你更強,我無法改變這般局麵,但我能拚儘全力改變結果,薑望想要的結果是我死你活,我要的結果是你死我活。”
河伯隨即又搖頭說道:“可我真的殺死你,自己怕也活不成,怎麼都是死的局麵,方能無所畏懼,把我現有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蘇長絡沒有說話。
因為他相信老師。
老師讓自己殺了祂,自己便一定可以殺了祂。
正像河伯說的那樣,必須無所畏懼,拚儘所有。
他伸手拍了拍肩頭趴著的蛟龍,低聲說道:“打起精神來,彆管我是否能承受得住,把你全部的力量都給我。”
小蛟龍迷迷糊糊點了下腦袋,鑽入蘇長絡胸口衣襟。
蘇長絡吐出口氣,攥緊手裡的劍,朗聲道:“這一戰,才剛剛開始!”
河伯輕笑一聲,雖然被壓製到隻有洞冥境巔峰的道行,而且也是同境裡夠不上真正巔峰的程度,卻是蘇長絡踩飛劍都趕不上的,可畢竟有神裔蛟龍,能極大拉近距離
,所以河伯沒有自大,祂同樣全力以赴。
隻要不出差錯,祂就能一直占據上風,直至殺死蘇長絡。
祂相信,那不需要太多時間。
蘇長絡渾身緊繃,額頭青筋暴突,炸裂般的力量洶湧而出,他艱難承受著蛟龍之力,急需大戰一場,於是便朝著河伯狂奔,一劍勢大力沉,貫穿整條巷子。
河伯自巋然不動。
祂微微眯眼,這一劍的力道可比之前強了太多。
蘇長絡瘋狂出劍。
劍光遍及深巷。
作為看客的藺高岑被迫遮住眼睛。
嗡鳴聲將得其餘聲音儘數掩蓋,大雪更急,寒風更烈。
河伯身形瞬間高出十丈,祂低頭俯瞰,抬腳踩向蘇長絡。
蘇長絡舉劍便砍。
但河伯來勢洶洶,且腳掌巨大,雖然沒能直接踩中,也讓蘇長絡倒飛出去,他左掌撐地,掉轉身形,又踉蹌後退幾步,麵色煞白再轉紅,吐出一口血水。
薑望並沒有把河伯的道行壓製太狠,而且河伯畢竟是大妖,哪怕力量真正平衡,絲毫不差,論表現出的戰力也會比蘇長絡更強,剛剛修行幾年的人,想要輕而易舉彌補數百年的差距,談何容易?
道行並非唯一的衡量標準,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若是沒有能直接碾壓的力量,彆的東西自然就顯得尤為重要。
蘇長絡陷入苦戰。
傷勢越來越重。
河伯將要一鼓作氣,結束這場糟糕的表演。
這次堰山君沒有當著饒夫人的麵說話,而是以心聲說道:
“你徒弟的結局好像已經注定了,接下來是要親自出手?若是這般,我可得幫助河伯解封祂的力量。”
薑望回以心聲,“此戰是一場修行,當然要靠他自己。”
堰山君說道:“他沒有半點勝算,已經施展出渾身解數,又如何靠自己?”
薑望說道:“他的確已經把所有能耐都施展出來了,但修行就是要不斷突破極限,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等他快死了,便也就贏了。”
堰山君驚詫道:“你這是什麼修行方式?”
薑望笑道:“獨屬於我的修行方式。”
堰山君滿臉狐疑。
薑望心裡嗤笑一聲。
他純粹是在瞎扯,這場戰鬥的意義其實很簡單,說是磨煉也可以,重要的是讓蘇長絡體會到艱難,那麼再用仙人撫頂,便是順理成章。
薑望朝著窗外伸手。
河伯的力量驟然增強。
堰山君眯眼,這又是在搞什麼?
怕徒弟死的太慢了?
薑望是在掩飾仙人撫頂。
他看了一眼饒夫人,又看向堰山君,笑著說道:“你的病......治好了。”
堰山君皺眉。
饒夫人大喜。
河伯是又驚又喜。
祂沒有去細想到底怎麼回事,最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第一時間就全力碾死蘇長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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