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侯接連幾個跳躍便跨出上百裡,翅膀一動,便掀起狂風,讓得前麵疾行的青山宗掌教直接跌落,陸秀秀滾至一旁,壓製著妖獄,痛苦哀嚎。
如山般的身影從天而降,濺起漫天煙塵。
尾巴一卷,撈起陸秀秀,將其提至眼前。
烏侯灰白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說道:“能有把妖獄搬入黃庭的辦法,除了道行極高的妖王,便隻有魅孋或夢魘一類,它們或多或少覺醒了些曾經身為大妖的記憶。”
魍魎是大妖殘魂所化,魅孋和夢魘又源於魍魎,但能化為魍魎的大妖殘魂皆是漠章戰役以前的存在,絕非現今大妖能比,也會比新生大妖懂得更多。
烏侯將陸秀秀送到白衣秀士麵前。
白衣秀士伸手按在陸秀秀的頭上,皺眉說道:“她黃庭裡的妖獄非比尋常,想要將其徹底開啟,怕是頗有難度,為今之計,是先將她帶走。”
烏侯沒有猶豫,當即便要遁離。
但仍在烏侯背脊上的傅南竹卻正處於掙紮之中,青山宗掌教拚儘全力施展青山劍龍,直接搬起烏侯麵前的一座山,“把我徒弟放下!”
白衣秀士極力束縛著傅南竹,沉聲說道:“已有大物出了神都,轉瞬即至,眾妖皆可放棄,以最快速度離開長氣山!”
聞聽此言,烏侯沒再搭理青山宗掌教,直接將麵前的劍龍撞破,雖有翅膀卻不會飛的烏侯,動作相當滑稽的向前疾奔。
同時,白衣秀士也把傅
南竹從烏侯背脊上扔了下去。
青山宗掌教接住傅南竹,見其沒有半點想行動的意思,急切之下,青山宗掌教低聲道:“得罪了。”
說著,便是左右開弓。
試圖將傅南竹打醒。
而這種辦法確實有效。
傅南竹借此掙脫束縛,他默默看了一眼青山宗掌教,說道:“請你把荀修真也打醒。”
話落,傅南竹便如離弦之箭掠出,直追烏侯。
白衣秀士的能力顯然並非言出法隨,隻是有些相近,他清楚記得所有經過,在自己和荀修真被約束後,白衣秀士沒有做彆的事,那意味著約束兩位澡雪境修士已是白衣秀士的極限。
傅南竹心裡想著對策,刀鋒便已落在烏侯身上。
他全力以赴,毫無保留。
哪怕烏侯及時反擊,依舊被傅南竹的刀直接砸趴在地,背脊凹陷一大塊。
白衣秀士扛著陸秀秀,向前疾掠,“攔住他!”
看著遁逃的白衣秀士,傅南竹微微眯眼,他腳踩烏侯,隨手揮刀斬斷來襲的尾巴,緊跟著雙手持刀,狠狠刺入,烏侯淒厲嘶吼,傅南竹麵無表情,黃庭炁瘋湧,灌注刀身,砰的一聲炸響,腳下已是一灘爛泥。
沒有白衣秀士阻礙,要殺烏侯再簡單不過了。
但被約束的過程裡,傅南竹也頗有些損耗。
他輕吐一口氣,取出符籙貼在自己身上,由張天師親自畫製的甘露神符,在澡雪境修士身上也能有極佳的效果,很快就讓他恢複些力氣。
傅南
竹慢慢往前走,是因為荀修真已攔住白衣秀士的去路。
“想來你是無法再讓我們變得有禮貌了,否則何必急切逃跑,總不能是擔心神都來人,連說一句話的時間都不敢有?”
被前後夾擊的白衣秀士搖頭一笑,說道:“失誤啊,雖是察覺到妖獄的存在,卻沒有想到這座妖獄沒辦法即刻開啟。”
“你們是想把她帶去神都救治?但就算曹崇凜親自出手,怕也需要些時間,待在神都的妖獄,豈非是餓極了的乞丐入了免費供吃的酒樓?”
荀修真冷聲道:“那便無需你來關心了。”
白衣秀士回眸看了眼傅南竹,又看向神都的方位,那裡有一股氣息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而來,他扛著陸秀秀,微笑說道:“原是想留著力氣逃跑,現在看來,也要用到你們身上,哪怕隻能影響一瞬,便也夠了。”
荀修真麵色一凝,毫不猶豫直接出劍。
傅南竹反而無動於衷。
在荀修真身子僵住,白衣秀士逃跑的瞬間,傅南竹的刀來襲。
白衣秀士麵露驚愕之色。
傅南竹順勢拽起陸秀秀,將其丟向趕來的青山宗掌教,毫無間歇的又斬出第二刀。
白衣秀士帶著滿腦袋疑問,痛苦的咽了氣。
與此同時,長氣山裡多了道身影。
荀修真掙脫束縛,急促喘了口氣,上前行禮道:“首尊。”
神都來的大物便是褚春秋,他看著剛剛死掉的白衣秀士,眉頭緊皺,“是人非妖,是妖
非人?”
傅南竹問道:“褚首尊也不知其身份?”
問話的時候,傅南竹心裡生出一些怪異的感覺,像是早已清楚白衣秀士的身份,但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褚春秋說道:“不管是人或是妖怪,他的確是陌生的,等回神都我會調查。”
傅南竹點頭說道:“為防止再有意外,恐需褚首尊一同護送。”
褚春秋看向躺在青山宗掌教懷裡昏迷了的陸秀秀,挑眉說道:“她黃庭裡的妖獄居然又變得安穩了?是靠她自己壓製的?”
傅南竹和荀修真麵麵相覷。
除非白衣秀士做了什麼,否則陸秀秀若能自己壓製住妖獄,這裡麵就透出了很大問題。
他們誰都沒辦法給出答案。
褚春秋說道:“等老師和帝師閣下見了她,自有分曉,諸位隨我鏟除長氣山妖孽後,即刻回都。”
見勢不妙的傲因早已溜了,但蠃顒仍在肆虐。
縱然數量頗多,也沒能抵抗一時半刻,便儘數埋葬長氣山。
青山宗掌教不得不感慨,“蠃顒的無腦,讓它們更容易被殺死,但偏偏又是數量最多的,殺了一茬還有一茬,某種意義上,反而是最難徹底從人間鏟除的。”
隊伍稍作休整,再次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