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祂們沒有接管苦檀是事實,我花費幾百年的時候,最終也隻找到你,你神國的來曆無從得知,明明並非仙人,也讓我重獲正神之位,這本身就是相當匪夷所思的事情,要說真有什麼新生仙人,是你的概率確實很高。”
薑望頗為頭疼說道:“就算我有神國,有你這尊正神,確實很符合仙人的身份,可我畢竟不是仙人啊,而且苦檀新生氣運若真是因我而存在,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夜遊神同樣困惑道:“眼下的確很多事情都沒辦法解釋啊,但你的神國跟那些遺落神國不同是肯定的,要麼試試看能否掌控此間新生氣運?”
薑望問道:“如何試?”
夜遊神用翅膀撓了撓頭,說道:“在燭神戰役以前,我沒來過人間啊,曾侍奉的仙人是在天庭創造的我,
因此也沒接觸過人間氣運,但如果真的跟你有關,隻要用心去捕捉,應該就能有感覺吧?”
薑望翻了個白眼,說道:“等我休息過來再試吧。”
他剛要起身回侯府,卻見老許頭匆匆而來。
神性雖阻隔渾城乃至外界,但老許頭自然是有特權的,想入棲霞街,便隻需搖動在他裁縫鋪裡掛著的鈴鐺,自有黑焰軍甲士將他帶過來。
“沈姑娘想見你,但來不了棲霞街,便隻能找到我,話說你倆現在到底啥情況?”
看著氣喘籲籲的老許頭,薑望微微皺眉。
這幾個月裡,沈姑娘確偶爾會來尋他,隻是薑望諸事繁忙,也沒工夫理會,除了踏出棲霞街的時候,會被沈姑娘逮個正著,但終究也沒有太多接觸。
薑望朝著一旁黑焰軍甲士遞了個眼神,後者會意,轉身離開,他隨即才看向老許頭說道:“我知道您為我著想,但其實很沒必要,以後彆再琢磨給我找媳婦兒的事了。”
老許頭兩眼一瞪,氣呼呼說道:“這說得什麼話,難道你想孤寡一生嘛?這個不滿意,我再找嘛,總能找到讓你滿意的,你不為自己考慮,不為我考慮,也得為老侯爺考慮考慮啊!”
“薑家可就你一個獨苗,就指著你開枝散葉,侯爺去了,這個事我再不給你想著,我以後到了泉下怎麼麵見侯爺?而且不找媳婦兒,豈不白長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簡直暴殄天物!”
薑望無奈看
著老許頭絮絮叨叨一大堆,實在找不到話口打斷,見黑焰軍甲士去而複返,且帶來了沈姑娘,薑望隻能強行攔截老許頭的話,說道:“人來了,等會兒再跟您解釋。”
此時夜幕降臨,湖畔亦無人。
薑望好似習慣般搬出藤椅躺著,揮手讓黑焰軍甲士退下,問道:“找我何事?”
沈姑娘躊躇片刻,手指抓著袖口纏來繞去,低聲說道:“我不小心摔碎了姑父珍惜的琉璃虎,姑母雖好言相勸,但姑父很生氣,因是外戚,平常也沒有太多來往,最終姑母還是同意姑父的意思,把我趕了出來,今下無處可去,在渾城也隻認識公子,實是沒辦法,想請公子能否收留幾日。”
薑望沒有說話,隻是扭頭看著她。
沈姑娘滿眼哀求,模樣楚楚可憐。
薑望驀然說道:“先彆說打碎了你姑父很珍惜的琉璃虎,本就是你的錯,人家生氣也是理所當然,何況在渾城除了我,你也認識老許頭,所以並非隻認識我,換言之,你對老許頭應該比對我更熟。”
沈姑娘滿臉錯愕。
這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她有想過薑望各種反應,唯獨沒有想到薑望此般冷淡。
意思很明顯,對於她被姑母一家趕出來這件事,薑望沒有半點同情,而且還表現出咱們不熟的樣子,就差直接說我憑啥收留你了。
沒等沈姑娘想好怎麼回話,薑望卻話鋒陡然一轉,“想住便住下來吧,但隻給
你兩日時間,找到住處便走。”
沈姑娘下意識應了一聲,薑望已然揮手招來黑焰軍甲士,交待兩句,收起藤椅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沈姑娘呆愣原地。
黑焰軍甲士麵容肅穆,說道:“姑娘請吧,想住哪裡隨便挑。”
另一邊老許頭追上薑望,不解問道:“你這是在玩哪一出啊?”
薑望淡笑道:“從你為了些銀子把舒姑娘帶到我麵前開始,再到現在這個沈姑娘,就沒一個靠譜的,舒姑娘倒還好,但這位沈姑娘怕是目的不純。”
老許頭臉上升起的尬笑很快又轉為困惑,“我看那沈姑娘沒什麼問題啊,雖然至今沒想起來我是何時把你的畫像給她看的,可後來我有走訪她姑母一家,確是渾城本地人,府衙都記錄在冊的。”
薑望頓足,轉身看著老許頭,說道:“有些事情是可以偽造的,不管是花銀子還是彆的辦法,弄出個身份沒問題的姑母很簡單,我之所以懷疑她,是因為初見時,便看穿她身具修為。”
“真正證實她有問題,是她剛剛說的話,就算真的不小心打碎她姑父的琉璃虎,可她是修士,她姑父怎麼敢把她趕出來,渾城百姓對待修士可是當神仙看的,哪怕渾城百姓對我更敬畏,也不意味著能無視修士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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