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疾速朝著熒惑衝撞而去。
卻反手就被熒惑拍倒在地。
沒有薑望的意念許可,待在神國混沌裡的真性仍是安穩。
夜遊神拚死反撲,卻接連被拍飛出去,隻能眼睜睜看著熒惑漸漸撕裂那一片混沌。
薑望其實有注意到神國裡的情況,但要壓製新生氣運,讓他難以分神,眼下更是顧不得許多,他直接虎口奪食,收回神性,承擔氣運反噬的瞬間,竭儘力量更連帶著新舊氣運照著神國裡的熒惑一掌拍落。
那就等於薑望的全部力量以及新生氣運反噬的力量再拖拽著舊氣運儘數轟砸在熒惑身上。
那一瞬間,熒惑都懵了。
這是何等可怕的一股力量?
祂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便化為齏粉。
而散落的上清之炁很快就又被脫離神國的新生氣運吞噬了一部分,剩下的皆反哺於神國,讓得消耗甚多的神性眨眼恢複如初,更盛往昔數倍,乃至夜遊神都因禍得福,祂驚喜感覺到自己的道行隱隱有回升至澡雪巔峰的跡象。
祂不由大為感慨,上清之炁實為大補之物!
神國裡的生
命也因此換發新的生機,就連那隻蠃顒也從洞冥小妖,一躍成為臨近澡雪境力量的半步大妖。
但在神國裡的這隻蠃顒早已沒了妖氣,本質雖是妖怪,可在某種意義上更該稱之為神獸。
與此同時,薑望也察覺到自己的修為再上一層樓。
他暗暗懊悔想著,早知有如此好處,哪會把熒惑留至今日。
但想想也可能是因為熒惑恢複了很多道行,若一開始就抹殺,未必能得到這麼大的好處。
再想到熒惑無法被真正殺死這件事,薑望僅有的念頭便是等日後再抓熒惑再殺一次,這簡直就是他變強的捷徑。
至於會不會曝露神國的問題,薑望也懶得多考慮,他沒辦法把熒惑一直關在神國,早晚都得抹殺掉,自把熒惑關入神國開始,便已是無解。
起碼熒惑死一次後,道行肯定會折損,涇渭之地的凶神們不出,熒惑就算想做什麼,也找不到可靠的幫手。
何況熒惑把神國說出去,隻會更讓判官相信他是仙人,所以薑望認定,短時間裡熒惑無法給他造成什麼麻煩。
修為的提升再加上更多的神性,薑望壓製新生氣運的難度明顯降低。
氣運終究並非喂不熟的白眼狼,或者說,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氣運對他是親昵的,沒有強烈的排斥感,自然慢慢恢複相對溫順的姿態,又開始圍著薑望打轉,吞噬舊氣運的模樣也不似之前那般暴虐。
薑望安撫著氣運,時不時
喂它一滴神性當做零食,以目前的速度要想徹底代替舊氣運,仍非一朝一夕,但多番嘗試,讓往哪去就往哪去的新生氣運,勉強算是掌控住了。
他仿佛經曆了三日三夜的大戰,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虛脫,扶著城頭牆磚穩住身形,大口喘著氣。
阿姐笑眯眯問道:“結束了?”
薑望麵容一滯,他沒有想把自己掌控苦檀新生氣運這件事到處宣揚的意思,隻是臉不紅心不跳說道:“站久了,有點虛,看來幫李姑娘治病還是得稍微節製些,回頭問問她,再比三年遲一些治好,等不等得急。”
阿姐沒說什麼,打著哈欠說道:“既然沒彆的事,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薑望笑著揮手。
等阿姐身影消失,薑望看向撫琴的談靜好,說道:“郡主此曲似有很大妙意,不僅能提高人的戰意,也能鎮靜精神,使人狀態飽滿,但你現在仍然體弱,先歇歇吧,剩下的事交給我就好。”
談靜好麵色蒼白看著薑望,抿嘴說道:“我還能再撐一會兒。”
薑望皺眉說道:“聽話!”
談靜好不知想到什麼,臉一紅,琴音隨之中斷。
阿空收回手跑到汝鄢青麵前,從她提著的食盒裡又掏出一個雞腿兒,美滋滋啃著。
薑望回到城頭前站著,凝視周邊城鎮的情況,忽然問道:“郡主麾下南椋軍有沒有也入駐渾城的可能?”
談靜好愣了一下,馬上說道:“沒問題,事後我便讓
趙伯伯通知他們來渾城。”
平陽侯府本就像潯陽侯府一般落魄,又因談靜好遭人暗算,可謂散儘家財救治,讓侯府更顯荒涼,眼下除了最忠心耿耿的部分南椋軍也沒彆的什麼人了,在談靜好想來,南椋軍能入駐渾城,哪怕是歸入黑焰軍,也至少有了安身之所。
隻要他們人在,南椋血脈就在。
薑望點點頭,朝著城下單琦玉和沈澹雅說道:“護好郡主和青兒她們。”
話落,薑望身影便陡然消失在城頭。
雖然周邊城鎮的妖患依照小魚等人的能力可以應付,但是需要些時間的,薑望親自出手,不消片刻,便抹滅了所有妖患,很快班師回城。
神山那邊,林溪知他們始終未見仙人蹤影,也未見神都來人,可情況是明顯在逐步好轉的,自覺乾等著沒有任何意義,林溪知說道:“若是放不下,想等便等著,我先行一步。”
看著消失在天邊的一抹劍光,諸宗門掌教因未能窺見仙人麵露落寞,而且既然林劍神毫不猶豫離開,想來苦檀氣運是真的已無礙,有留下的便也有告辭的,很快隻剩下駱峴山和燕瞰等寥寥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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