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什麼外派任務,神都鱗衛能夠代表陛下,其餘時候,誰都比鱗衛更有資格代表陛下。
隻要沒有確鑿證據,神都鱗衛做了什麼事,還真不好往陳景淮身上推。
說是那麼一說,怎麼做又是一回事。
神都鱗衛自己知曉自己的絕對忠誠,旁人不見得都這麼想。
各機構皆可能出敗類,憑什麼神都鱗衛裡不能有?
就算薄青的確是依照陳景淮的旨意隨行薑望,可你沒辦法認定薄青所有行為都是陳景淮指使的,推卸責任更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何況神都裡有人真就這麼認為,難道還敢直接說出來?
仙人想過問薑望之死,殺人者是薄青,陳景淮哪怕隻說兩句自責不察的話,沒被直接抓個正著,仙人也沒理由死抓著陳景淮不放,歸根結底,陳景淮是大隋皇帝。
世間亦並非隻有一位仙人。
所以隻要沒有直接無法擺脫的乾係甚至陳景淮親自出手,殺薑望是有退路的。
但與薑望之死有直接關係的人肯定也得死。
因而陳景淮不可能把殺薑望的事交給曹崇凜或者黃小巢來做。
損失太大。
說退路隻是退路。
誰知道薑望背後的仙人有多看重他?
陳景淮不想冒太大風險。
把責任推出去,最好讓薑望死在妖怪或是覃人手裡,他才能徹徹底底置身事外。
要麼就是像薄青這樣的人,自身雖沒能力殺死薑望,但可以創造條件,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薄青這樣的人死多少,陳景淮都不心疼。
至於薄青想殺薑望的理由,彆管是不是完全可信,什麼都能是理由。
薄青甘願為陳景淮赴死。
人死了,怎麼說都行。
對於黯妖王揭露薑望仙人身份一事,薄青是不信的。
哪怕是真的,薄青此刻也沒了彆的想法。
陳景淮後麵怎麼想,會不會改變計劃,那不是薄青需要關心的事。
不論如何,他現在死了比活著更好。
薄青反而變得無所畏懼。
他神情逐漸舒緩。
甚至沒有詢問薑望為何仍在巔峰狀態,以及諸多問題皆未宣之於口。
所謂說多錯多。
他捏緊拳頭。
隱藏在經脈裡的兩滴神性炸開。
他麵色瞬間漲紅。
肌肉。
青筋暴凸。
“侯爺想殺我,無需找理由,屬下奉命隨護侯爺,自覺儘職儘責,但相比侯爺,我的確隻是一個小人物,性命自掌握在侯爺手裡,可我也不會甘心這般枉死。”
薄青氣焰沸騰。
武夫氣血翻湧至難以想象的程度。
更體現出那兩滴神性的不凡。
但薑望沒有好奇心。
或者說,他心裡猜出了答案。
對於薄青的話,薑望亦未給出反應。
他想看看薄青的氣焰能增漲到何種地步。
神性不會讓薄青擁有修士的能力。
而是使其體魄達到極致,武夫氣血的純度翻倍。
等於是,除了技巧,各方麵都脫胎換骨。
颶風環繞著薄青。
雷聲在深山老林裡炸響。
他雙眸布滿血絲。
肌肉到駭人的程度。
氣血之力無限接近陸地神仙。
但終究隻是接近。
武夫不同修士。
尤其是武神之境,絕非依靠外物能輕易踏入。
那是武境極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