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望和柳謫仙在朝著某個方位疾行。
“商鬿君居然這麼好說話,是我始料未及的,你沒覺得祂有故意謀劃什麼,引你入坑?”
薑望道“怎樣都無所謂了,畢竟不好好打一場,怕是很難隨意離開涇渭之地,無論有沒有陰謀,先見到禍壤君再說。”
柳謫仙道“禍壤君妖如其名,所過之處,必有災禍,我不知隋境青玄署是如何排列的,但在兩界司裡,禍壤君的危害程度極高,當然,肯定比不了商鬿君。”
薑望問道“漠章戰役的時候,國師沒遇到過禍壤君麼?”
柳謫仙搖頭說道“彆說禍壤君,我和商鬿君也沒怎麼打過照麵,畢竟戰場在整個人間,漠章的戰力在燭神戰役的時候能斬仙人,雖然在祂自己造就的戰役裡,戰力已大打折扣,可也超出了神闕的層麵,隻有天下強者合圍才能勝之。”
“商鬿君祂們對比燭神戰役時候的實力自然也有衰弱,可仍在人間巔峰強者能夠應付的範疇,隻是比較難纏而已。”
“拿以前的事說現在沒有意義,尤其禍壤君祂們被困涇渭之地,這麼多年,戰力是強是弱真不好說,就拿商鬿君來說,哪怕祂沒有比漠章戰役時候的漠章更強,怕也在神闕的極巔。”
薑望沉默片刻,說道“那等會兒就得麻煩國師,真有意外的話,咱就得殺出涇渭之地了。”
柳謫仙隻是輕輕一笑。
枯木荒山裡。
凶神嘲諦灌了一口酒,看著靜立山巔的石像,說道“你該明白,縱是柳謫仙,也未必是那個家夥的對手,想利用他們,其實很冒險,就不怕那家夥回頭找你麻煩?”
商鬿君淡淡道“要不你幫幫我?”
凶神嘲諦訕笑一聲,說道“禍壤那小子起碼沒死不是麼,此事得從長計議。”
商鬿君道“無所謂,能順勢解決柳謫仙,亦是極大好事,那家夥就算明白是我的行為,也不會想直接殺我,畢竟涇渭之地還沒有被祂完全掌控。”
凶神嘲諦認真說道“祂若想殺你,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商鬿君僅是嘲諷般冷笑一聲。
凶神嘲諦也沒有多言。
不論商鬿君怎麼想祂。
祂對待商鬿君都是不一樣的。
離開荒山,回到自己破舊的居所。
凶神嘲諦看了眼擺滿的酒壇,然後在一處小湖泊前止步。
湖泊的水很渾濁但又很清澈。
渾濁在於看不清湖裡的事物。
清澈在於,並無絲毫雜物,甚至很晶瑩,隻是不剔透。
渾濁當然不是真的渾濁。
清澈也不是真的清澈。
凶神嘲諦盤膝而坐,喃喃說道“已經很多年了,你也該醒了吧,堰山和拂魈都死了,禍壤沒了自由,商鬿彆看表麵正常,實則自困樊籠,我想幫忙,但又什麼都幫不了。”
祂仰頭灌了口酒,指尖輕觸湖麵,“我可不會指望漠章那家夥,畢竟當年跟隨在燭神大人身邊真正的左膀右臂,是我和你。”
翻越坦蕩如砥的荒漠,跨過沸騰的血海,呈現在薑望和柳謫仙眼前的是一座破舊宮殿。
宮殿顯得東倒西歪。
殿上盤著一頭蛟,似在沉睡。
柳謫仙凝聲道“那便是禍壤君。”
薑望詫異道“禍壤君是蛟?”
柳謫仙道“與白菻化神或化妖那種不同,所謂龍生九子各不相同,雖然漠章並非是龍,但意思是這個意思,至於漠章的孩子為什麼有一頭蛟,那便隻有漠章自己清楚了。”
薑望問道“那商鬿君、堰山君、拂魈君又分彆是什麼?”
柳謫仙道“拂魈君我不知,但堰山君好像是蟾蜍,商鬿君的原形就更不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