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得到整個鋒林書院的支持。
若是熊騎鯨這般大物,隻要有機會,他肯定絞儘腦汁。
在他原來的想法裡,鋒林書院首席掌諭的體量與溫暮白差不多,是需要拉攏的人物,但不是最高的那個層麵。
他急需的是背後有大物的力量。
無論是劍聖裴靜石還是院長熊騎鯨,他都沒有接觸的機會。
甚至說,沒有能拉攏的可能性。
國師柳謫仙亦然。
所以他的主要目標不在玉京裡。
可不論是西覃的哪一個大物,首先自身都得有拉攏的資格,人家想站隊的話,憑啥站你,不站更好的另兩位?
若他們不想摻和這些事,拉攏的難度自然更高。
因此沒有這些更高的力量站在背後,呂奉閒能做的就是積蓄力量的同時各方籌謀,他在西覃一直都算進行的很不錯,也有嘗試著接觸某些大物。
他以為,自己的步伐是有條不紊在往前推進的。
而有可能是燭神戰役時期劍仙的李浮生,對他來說,亦很關鍵。
因為這是新的大物,或者說,在現有的大物裡是新人,實則為更古老的大物。
且不論真假,先接觸到才是真的。
針對此事,至少他與兩位兄長是處在同一起跑線的。
他想的自是跑得更快。
結果好像正因跑得太快,摔跟頭了。
這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事已至此,他的確彆無選擇。
去指責薑望攝取的記憶有問題?
打死不承認?
但薑望可是世間最年輕的大物,事實又是的確存在的,不管怎麼狡辯,在大物眼裡,恐怕有的是辦法能治他,到時候情況隻會更糟糕。
呂奉閒已無路可退。
他咬著牙,攥緊拳頭。
麵對著小魚,準備接受對他的懲罰。
往好了想,最起碼不會跪很久,一直到暈厥了。
長痛不如短痛,先把這關過了再說。
薑望與溫暮白都隻是看著。
反倒是慕容的神情有些不忍。
哪怕呂奉閒利用他殺顏亦珺,雖然最終殺死顏亦珺的是呂奉閒自己,但至少跟著慕容入隋的人,同樣是被呂奉閒亦或鱗兒、孟豁給殺死的。
慕容對呂奉轅很忠心,對西覃也是一樣忠心。
呂奉閒身為皇子,自然能代表覃皇室甚至西覃。
他會對呂奉閒感到憤怒,但卻不是一種恨。
例如,他也不恨端王。
但會對端王抱以敵視。
或者說,這就是慕容。
他不忍並非真的不忍呂奉閒,隻是這份情緒也是真實的。
但他不至於再多做彆的。
呂奉閒還是實打實的跪在了小魚麵前。
慕容側頭不去看。
小魚是代表死去的隋人,因此她更冷漠看著呂奉閒。
既已這麼做了,呂奉閒的心裡反而輕鬆了些。
他開始三跪九叩。
在還剩最後一叩的時候。
薑望忽然挑眉。
驀地轉頭看向一個方向。
溫暮白不解的看向他。
薑望眯眼說道“好像出事了。”
呂奉閒的動作一頓。
薑望隨後說道“彆停,這與你無關。”
呂奉閒的麵色一滯。
他咬緊牙關,最後一跪。
溫暮白吐出口氣,問道“出什麼事了?”
薑望還沒說話。
溫暮白自己就感覺到了。
他精神一震,視線瞬間捕捉到某個位置。
“好強的氣息?!”
薑望已沒功夫搭理他們,拽住小魚的手,轉眼消失無蹤。
因為那個位置,就是魏先生他們在的地方。
是幕後擾局者終於出現了?
甚至直接找到了真正的李浮生!?
薑望在一瞬間,視線就掃遍苦檀的每個角落,並無發現特彆的異常。
但他倒是看見了在琅琊郡朝泗巷裡的徐懷璧走了出來。
其身邊還跟著趙熄焰。
包括劍閣裡的林澄知。
他們的臉色都很凝重,仿佛如臨大敵。
但薑望卻沒有看到他們麵前有任何敵人。
由此,薑望的心情猛地一沉。
他意識到,此時的情況很不對。
但他隻能先趕到魏先生在的地方。
而溫暮白則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沒起來的呂奉閒,朝著慕容說道“眼下苦檀裡最要緊的事便是李浮生,我想此刻的變故,也必與李浮生有關。”
慕容猶疑道“那我們怎麼做?”
溫暮白說道“石竺也來了,去聯係在隋境的暗探,你與她一道,把三殿下送回西覃吧,我自己先看看情況。”
慕容說道“但我現在傷得很重。”
溫暮白微微蹙眉,他聽出了慕容話裡的意思。
又看了眼仍低著頭的呂奉閒,說道“咱們一塊去找石竺,然後我再趕過去也不遲,看剛才的情況,或許苦檀要有大事發生了。”
呂奉閒此時站了起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也很平淡,“雖然你們的擔心很多餘,但為了配合,就按你們說的做。”
溫暮白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閉了嘴。
他們沉默著離開此地。
臨行前,呂奉閒也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他居然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而此時的白家小草閣。
白雪衣亦察覺到苦檀的某些變化。
他沒有目睹什麼事,隻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李害亂快步上得小草閣,揖手道“公子,魚淵學府的讀書人忽然都走了出來,甚至青玄署的鎮妖使也有了動作,包括苦檀武神祠,但具體的原因不明。”
白雪衣沒有說話,而是眯起了眼睛。
他能猜到一些。
卻也很好奇對方的目的。
怎麼會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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