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他才說道:「你的苦衷我都能理解,但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要是前麵一片坦途,事情誰乾不是乾?我請你張雲起來裡津乾什麼?」
這話將了張雲起的軍。
陸豐點了根煙,又說道:「區裡麵我已經嚴肅批評了,他們會去喬家村做工作,想辦法儘可能把土價降下來。如果還是不符合你們的標準,我看可以這樣嘛,你放棄喬家村的1000畝地,但其他地區還是要搞的,而且一定要加快進度
搞的有聲有色。」
張雲起早就想到這一步,但這也是一步臭棋,不把喬家村這顆釘子戶拔掉,背靠喬誌武的喬明柏能讓你好過?陸豐這樣的人物未必就想不到這一層,但如果他想到了這一層還這麼說,那就有問題了。
張雲頭應了下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應下來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
陸豐似乎看透了張雲起的心思,說道:「事兒你們怎麼辦都是辦,改革開放,效率就是生產力,老百姓不理解,你要理解,我的要求很簡單,這個重點項目的招牌都打出去了,上了部裡的課題,不要搞得大家都下來台!」
張雲起從陸豐辦公室出來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陸豐怕他下不來台的是麵子工程,政績工程,但這次談完後,張雲起依然沒有看到他的利益在哪裡。
驅車離開市裡,張雲起從銀杉路轉道二裡半,很快就回到了湘大東大門。
張雲起在東大門停好車,下車後準備去教學東樓上課。隻是他才走了兩步路,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道聲音:「奔馳,88888,江川牌照,張雲起張總是吧?」
張雲起回過頭瞟了一眼,一個三十四五歲出頭的青年,穿著黑色西褲和白色襯衫,人不高,一米七的樣子,平頭,但眼睛裡有一股淩厲勁兒,不過笑起來時候,又顯得是稀疏平常的一個人,不過他身邊的那輛大紅色公爵可不算是稀疏平常。
張雲起感覺這個人有點眼熟,但半天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說道:「你是?」
青年笑了笑,伸手合上車門,朝張雲起走了過來,隻是他一動,張雲起的眼睛就眯了起來,這是一個瘸子,左腳一踮一跛的。
瘸子青年走過來後,向張雲起伸出了右手:「喬誌武,誌誠實業董事長。」
張雲起怔了怔。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湘大這種高等學府遇見這麼一號後世在裡津市大名鼎鼎的人物,傳說當中一張銀行卡流水70個億的湘南現金王,滿嘴狂言「湘南沒人動得了我!」、被逮進去了還放話說:「今天你們怎麼請我進來,明天怎麼求我出去!」
張雲起伸手和喬誌武握了握。
這個家夥對他如此了解,張雲起也不意外,多半是因為聯盛集團在喬口鎮的項目,現在聯盛集團撤資了,事兒架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喬誌武大概率為了這事兒找他的。
喬誌武笑笑說道:「張總,話說我們還是同門師兄弟呢。」
張雲疑惑:「這話怎麼說?」
喬誌武晃了下手裡的公爵車鑰匙:「你是湘大經管係的學生吧?我在經管係主任黃南華教授那裡的工商管理博士點學習。」
張雲起人都呆住了。
喬誌武一個小學畢業還是沒畢業,他都不知清楚的玩意兒,居然可以跳過初中高中本科碩士,直接讀湘南大學的工商管理博士!
這世界真的是改革開放了,老黃曆是翻不得了。
這些怪事離開了權和錢能發生?
張雲起不用去了解就明白,否則他們憑什麼?說白了點,什麼事情都是人在做,規則隻能限定那些沒有辦法的人。對有辦法的人來說,規則還是不如一張白紙,當然,有些人做不到,看還是看得到的。雖然看清了也沒有辦法,但對那些白紙黑字的東西,誰還會當真呢?當真了又怎樣呢?
張雲起隻覺得他三年高中喂狗了。
他也忽然想起了和老師江汝勤下期的那天晚上,提及喬誌武的時候,江汝勤神色有一些異樣。看來原因就在這裡了。隻是,他想不明白喬誌武到底通過什麼法門能夠繞開江汝勤混到湘大的博士呢?
這個家夥的背景不容小覷。
喬誌武見張雲起半天沒出聲,笑笑說道:「憑這層關係,我能叫你一聲老弟吧?」
張雲起沒有什麼興趣和這種人有過多交集,心裡清楚這家夥的最終結局就更加不會有了:「喬總,你找我是有事吧?」
喬誌武說道:「我那個老家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確實有些過分,但張老弟你這麼財大氣粗的一個人,沒必要,不至於的。」
張雲起樂了,扭頭說:「要不這個窟窿你給我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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