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罰全中,凱爾特人有起勢的苗頭。
沃頓立刻來到高位策應,甘國陽一個反跑甩開了伯德。
沃頓精準的傳球到籃下,甘國陽接球晃開麥克海爾,反手一個扣籃得手!
甘國陽和沃頓擊掌,開拓者曆史上僅有的兩個MVP聯手,將凱爾特人的防線擊穿。
接著米切爾湯普森防守中突然出擊,切掉了伯德給麥克海爾的傳球。
搶斷得手,開拓者反擊,甘國陽迅速沉底,接球轉身強攻造成了麥克海爾的犯規。
凱爾特人的前場很有天賦,可是論天賦,開拓者三高倆狀元一榜眼,同樣天賦爆表。
比分重新被拉開,這次輪到凱爾特人有些絕望了。
拚快攻,後場占優,凱爾特人雙約翰遜加伯德,打得開拓者菜鳥暈頭轉向。
拚陣地,前場占優,開拓者三高攻防俱佳,凱爾特人頂不住。
但頂不住也要頂,開拓者的防守逼迫伯德持球單打,外線三分強投,結果沒中。
沃頓在籃下拚搶籃板球,當甘國陽主防伯德的時候,籃板保護主要就靠沃頓了。
甘國陽低位接球進攻,一個利落的翻身跳投,球進,55:68,分差拉開到了13分。
接著兩隊進攻開始打鐵,這是開拓者願意看到的,作為領先一方,時間走的越快越好。
但第三節進行到第六分鐘時,沃頓在一次籃板球爭搶中落地扭到了腳踝,他痛苦的倒在地上。
這是波特蘭球迷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一整個賽季都保持健康,兢兢業業打滿每一場比賽的沃頓,在本賽季可能最重要的比賽中倒下了。
“哦不,沃頓倒下了,他的腳踝扭到了,卡爾普過來查看他的情況,他要下場,應該沒辦法繼續比賽。這是我們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肖恩利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因為沃頓的傷病,開拓者失去了太多太多。
沒有人想看到在如此關鍵的時刻,沃頓再度被傷病擊倒。
此時開拓者領先凱爾特人12分,優勢很穩固,可三高一旦坍塌一角,後麵還有一節半的比賽真的不好說。
甘國陽負責盯防伯德,籃下守備空虛,麥克海爾狀態又很好,沃頓的護筐和後場籃板保護非常重要,瓊斯可沒有沃頓這樣的身高和體型。
但沃頓嘗試了幾次,他顯然無法正常活動,隻能在卡爾普的攙扶下走向球員通道,回了更衣室。
瓊斯頂替沃頓登場,紀念體育館今晚少有的安靜了幾分鐘,球迷們都在為這個飽受傷病折磨的巨人祈禱。
卡爾普扶著沃頓,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8年前,1978年的季後賽,首輪開拓者麵對超音速,沃頓就是這麼倒下的。
那一倒後,沃頓再沒有真正站起來,直到本賽季他救贖了自我,可是命運還要和他開玩笑嘛?
沃頓低著頭,一瘸一拐,他的雙腿因為幾十次手術而滿是傷痕,但更多的傷痕在他的精神和心靈上。
卡爾普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沒有什麼話能安慰沃頓。
“卡爾普,待會兒給我打針。”沃頓突然和卡爾普說。
“什麼?打針?打什麼針?”
“封閉針,打完之後我要上場。”
“不不不,我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不能再犯第二次。”
“是的,你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不能再犯第二次。1978年那次你們不應該給我打針,你們錯了。這次你應該給我打,所以不能再錯。”
兩人到了更衣室,卡爾普愣愣的看著沃頓,咽了下口水,道:“比爾,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確定,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就算我不打,難不成明年我還能打82場嗎?我了解我的身體,我快撐不住了。”
說著,沃頓從自己的運動背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了卡爾普,卡爾普很驚訝的接過信封,打開看了一眼,竟然是一遝子綠油油的美元。
“比爾,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付我錢讓我給伱打針嗎?你在開玩笑?”
沃頓搖了搖頭,道:“這是我欠你的,我本來打算賽後給你的。季後賽獎金,你還記得嗎?”
說到季後賽獎金,卡爾普想起兩人決裂的1978賽季。
卡爾普從1974年開始為開拓者服務,是球隊的訓練師、治療師。
那時候比爾沃頓剛來到波特蘭,以狀元秀的身份,兩人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兩個年輕人都對籃球、生活充滿了激情,那時候卡爾普還和傑克拉姆齊爭論,這個聯盟到底存不存在“忠誠”。
拉姆齊很現實的說,聯盟中的忠誠是有限的,是有條件的,而卡爾普認為開拓者不一樣,這裡有真正的忠誠。
因為沃頓身體狀況不好,所以卡爾普花了大量時間為沃頓做理療以及傷後的康複訓練,可以說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
但1978年沃頓受傷,王朝夢崩壞,和西雅圖的係列賽結束後,球隊給球員們發放季後賽獎金。
當時球隊訓練師的工資很低,所以每年季後賽,球員們會拿一部分季後賽獎金出來給訓練師作為獎勵,以報答他們一個賽季的辛苦付出。
但那回球員們進行了一次投票,投票結果是不分獎金給卡爾普,因為很多球員認為卡爾普在沃頓身上消耗的時間太多,他隻是為沃頓服務,為什麼要大家出錢?
最後卡爾普沒有拿到那筆獎金,接著沃頓因為傷病起訴了球隊,也起訴了醫生和訓練師——包括卡爾普,他們的關係破裂,沃頓離開。
那一刻卡爾普關於“忠誠”的信仰坍塌,他找到拉姆齊說,傑克你說的是對的,聯盟沒有真正的忠誠。
從那之後,卡爾普依舊為開拓者和球員們服務,但他再沒有全情投入過,不再認為自己是集體的一份子,他隻是個打工的。
他不會再淩晨接電話,為球員及其家人的健康問題提供醫療意見,下了班他的任務就結束,再不會早上5點到晚上11點都時刻待命。
直到沃頓本賽季回歸,他們在機場抱頭痛哭互相諒解了對方,卡爾普的工作激情才恢複了一些。
但季後賽獎金的問題從未解決過,卡爾普沒有忘記但他不想再提,畢竟過去那麼多年了,他沒想到沃頓還記得。
卡爾普捏著信封,眼睛裡泛出淚花,沃頓拍著卡爾普的肩膀,道:“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給我打針吧羅恩,我要上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