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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羅浩衝下來,急匆匆的問道。
羅浩大約明白陳勇在“玩”什麼,雖然不是很喜歡,但他還是努力配合著。
男人麼,麵子比天大。
陳勇要在柳依依麵前顯擺一下,隻是一種本能,羅浩準備給陳勇把屁股擦乾淨。
他表現的很急,就像是出120的急救醫生一樣。
畢竟演技得到了係統加持,不是鬨著玩的。
“裡麵,裡麵。”
羅浩揮手,擔架工直接衝進去。
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應該是酒店的大堂經理,滿臉焦躁,臉色黑漆漆的,一看就知道肝氣鬱結。
羅浩心裡歎了口氣,但還是衝進去。
陳勇躺在地上,臉色慘白慘白的,嘴角有沫子,柳依依表情有些怪,怔怔的看著他。
上前搭了把脈,陳勇的脈象四平八穩。
羅浩的把脈水平雖然一般,但最基本的還是能做出正確判斷——陳勇沒事。
這一切都在羅浩的預料之中。
“抬上去。”羅浩一揮手,隨後回頭和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說道,“把所有東西都打包帶走。”
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怔,有些心虛,嘴角顫抖著想要說點什麼。
但他在猶豫。
“初步考慮是食物中毒,我們要做相關檢查,這是市裡衛生防疫部門的規定。”羅浩沉著臉說道。
“要不……我讓後廚再給做點新的?”
羅浩微微皺眉,隨後衣袖一沉,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拉著羅浩的衣服壓低聲音說道,“您是?”
“嗯?怎麼了。”羅浩也沒說自己是誰,隻是皺著眉看著他。
“我和……”
“停!”羅浩馬上沉聲打斷,“您和誰認識,我不管,東西我要帶回去檢查。您既然認識,那無論檢查出什麼都沒問題。”
說完,羅浩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那麵已經亂糟糟的把陳勇抬上擔架,把人送走。
羅浩開始把一桌子飯菜打包,隨後拿出手機,“我掃個碼。”
“啊?”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怔。
“交錢。”
“???”
羅浩歎了口氣,陳勇這狗東西,就知道瞎胡鬨,給自己惹麻煩。
雖然看起來餐廳也不是很有底氣的樣子,但羅浩覺得麻煩。
“按照規定是這樣的,這筆錢我們最後是從患者身上走的。”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連連擺手。
無論羅浩怎麼堅持,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都表示拒絕,到最後羅浩隻能威脅了幾句,才買了單,並打了發票。
看著120急救車離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滿臉沉重。
……
“你搞什麼呢。”羅浩沉著臉問道。
“哈,霸王餐。”陳勇翻身起來,臉上的蒼白煙消雲散,精神抖擻的說道。
“跟誰學的。”羅浩皺眉。
陳勇見羅浩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連忙解釋,“我……師父。”
羅浩歎了口氣。
“你師父?教你這個?”柳依依問道。
“他沒教,就是八卦的時候說起來的。
說是十幾、二十年前……我師父給我講說有個小護士出門吃飯,遇到了雪糕刺客似的飯店。進門後點完餐才發現一頓飯要將近一千塊錢,但飯菜都上了,她差點沒被嚇哭嘍。”
“然後就給120的同事打電話?”羅浩一撇嘴,滿臉不屑。
“是啊,我還擔心你不打包所有的飯菜呢,你也玩過?”陳勇有點心虛的問道。
直到現在,羅浩一直沉著臉,陳勇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羅浩沉默。
光是看表情就知道羅浩有些不高興。
不對,是很不高興。
陳勇訕訕的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但沒等他說話,忽然看見羅浩露出了笑臉。
完蛋了,陳勇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羅浩這個狗東西笑的越燦爛,心裡麵憋的壞水就越多,後果就越是嚴重。
陳勇了解羅浩。
唯一值得陳勇欣慰的是羅浩隻是微笑,看起來應該不是很生氣。
“從前吧,120急救車跑私活很正常,我聽老板說上世紀九十年代120急救車幾乎不出急救。”
“急救車不出急救,那它們乾什麼?”柳依依瞪大眼睛問道,滿臉驚訝。
羅浩說的事兒柳依依幾乎無法理解——120急救車不跑急救,難道還要跑網約車麼?
“比如說咱們明天團建,坐著120急救車出去玩。出了醫院,拉響警報,一路暢通無阻。可能……他們覺得有點小特權就與眾不同吧。”
羅浩無奈的說道。
陳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陳勇說的事兒也是那時候的,顧主任……哈哈哈哈。”羅浩忽然笑出了聲。
“顧主任怎麼了?”
“不說顧主任,這種吃白食兒的事兒不好,以後彆做了。”羅浩淡淡說道。
“嗯。”陳勇也覺得局麵有些糜爛,點了點頭。
“不過五星酒店的中餐廳看起來也有問題,不過也是,誰家沒問題呢。”羅浩說著,歎了口氣。
“有問題?”
“我看大堂經理的表情就知道有問題。”羅浩搖搖頭,“不過就這樣吧,沒必要深究,和咱們沒關係。吃飯,還是自己做的比較好一些。”
“說的好像你做過飯……”陳勇習慣性的譏諷了半句,馬上想到這事兒是自己惹出來的,立馬閉上嘴。
“給你找補呢,聽不出來?”羅浩瞥了陳勇一眼。
陳勇低頭。
“羅教授,這事兒……”柳依依沉吟。
“沒事,我一會打個電話,錢已經付完了。”羅浩笑道,“就是開個玩笑,打包的東西該吃就吃。”
“羅教授,從前真的這麼不專業麼?”柳依依還是有些驚訝。
“這世界吧,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隻要有20%……不,隻要十個人裡有一個專業一點點,最後肯定脫穎而出。”羅浩道。
“???”
“???”
陳勇和柳依依驚訝的看著羅浩,孟良人微笑,不語。
“就說醫院吧。”羅浩開始八卦,“都不說礦總和醫大一院,我家協和裡每個人都牛逼?也不儘然。”
“連掃地大姨都能診斷罕見病,這可是你總說的。”陳勇又沒忍住。
羅浩惡狠狠的瞪了陳勇一眼。
柳依依抬腳踩在陳勇的腳上。
“有一次,雲老師飛刀手術,附近市縣,介入止血手術。”羅浩開始八卦,“手術做的很成功,是他的學生請他去的。術後,吃了頓飯就回來了,但是呢,第二天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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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了?患者?”陳勇驚訝。
雲台好說笑,陳勇很喜歡這人。
而且隨著嬰幼兒的頜麵部血管瘤手術的進展,接觸的越來越多,陳勇對雲台雲教授的技術水平也愈發了解。
他的手術做得相當牛逼,不至於連止血手術都要出紕漏。
如果手術做的不托底,雲台應該有相應的處置,而不是像羅浩說的那樣突然就沒了。
“術後患者血壓不斷回升,但第二天一早,患者的血壓刷刷刷的往下降,控製不住。”羅浩道。
“要是出血被控製血壓還迅速下降的話,考慮心衰。”柳依依習慣性回答道。
“是啊,就是急性心衰,考慮是術後液體給的速度太快了。”羅浩歎息,“然後呢,當地醫院認為是介入止血沒止住,不斷快速給液體,心衰越來越重,患者很快就沒了。”
“!!!”
“!!!”
“這就是個失敗的案例,所以我每次做完手術都要去看患者,至少24小時後才能放心。”
“話說回來,明麵上都是三級甲等醫院,可是中間的區彆大了。”
“人都給撈回來了,當地醫院竟然分辨不出來心衰導致的血壓降低還是失血性休克,伱說這靠譜麼。”
羅浩絮絮叨叨的說道。
柳依依忽然想到最開始的話題不是這個,羅教授的確是在給陳勇台階下,把話題不經意的岔開,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讓陳勇的肆意妄為被淡忘。
他真的很寵他啊。
“所以呢,這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差不多就行。”羅浩微笑。
說著,他拿出手機。
“你要乾嘛?”陳勇問道。
“收尾。”
撥通電話,羅浩溫和說道,“劉經理麼,我是剛出120的羅醫生。”
“羅醫生,怎麼了?”電話對麵緊張的聲音傳來。
“沒事,我領導剛打電話招呼了一下,您放心,患者沒事,其他也沒事。”
電話那麵沉默。
“那我掛了,還在120急救車上呢。”
“好好好,辛苦您。”
“客氣,肯定沒任何問題,您放心好了。”
羅浩又安慰了一句,掛斷電話。
回到醫大一院保安室,一大堆飯菜擺好,夜班的保安已經食指大動。
看著一群糙漢子們吆三喝四的開始吃喝,羅浩覺得有些累了。
“羅浩,抽根煙去?”
“走吧。”
羅浩和陳勇來到外麵。
已經六月份了,但今年的天氣很怪,南方是一秒入夏,氣溫比往年要高5攝氏度左右,但東北卻一次又一次入夏失敗。
現如今還要穿著長袖衣袖。
“我錯了。”陳勇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承認錯誤。
“小事兒,不過話說你為了老柳玩的挺大啊。”羅浩笑吟吟問道。
陳勇有些尷尬。
“竹子怎麼樣?”羅浩把話題拉回來。
“特彆好!”
“我見竹子跟我挺親近,和書裡麵寫的禦獸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羅浩問出心裡一直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