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這個說法,婁老板也不知道,羅教授果然有文化,這都懂。
他隻知道切開後五顏六色的牛肉是好牛肉,但卻不知道解釋。
然而,一切還沒結束。
“中央大街,正在安裝裸眼3d,婁老板知道麼?”
“我聽說了,竹子會上麼?”婁老板點了點頭,羅浩轉移話題有點突兀,但婁老板迅速跟上。
“第一個宣傳片肯定是周老板左牽黃、右擎蒼的宣傳片啊。”羅浩笑道,“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光柵效應還可以用於裸眼3d顯示技術中。
利用光柵的特性在屏幕上顯示兩個有視差的圖像,實現立體效果。”
“!!!”
“!!!”
“冰雪節開幕,周老板的宣傳片一出,還是裸眼3d的,身臨其境,你就說好不好吧。”羅浩嘴角的笑容k都壓不住。
婁老板一怔。
那個宣傳片他也看過。
虎林的農業連那麵婁老板去興凱湖吃大白魚的時候見過,看起來的確不錯,但婁老板記憶中的農業連卻遠遠沒到羅浩拍出來的宣傳片這種程度。
一望無際的麥田,一望無際的機器熊貓,周老板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的畫麵。
婁老板看得心潮澎湃,向往不已,甚至都琢磨著讓羅浩幫自己規劃一個宣傳片。
他知道自己已經老了,可手裡有點閒錢,誰還不想著流芳百世呢。
不說青史留名,留個紀錄片自己看總歸可以吧。
但婁老板沒說,他知道即便是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羅教授也不會答應。
自己哪能和周老板比,雖然都叫老板,但此老板非彼老板。
“建好了麼?我最近沒去那麵,隻知道建了個3d裸眼大屏。”婁老板有些熱切的問道。
“差不多收尾了。”羅浩笑了笑,“竹子代言費出來的錢,也算是旅遊項目之一。”
“那塊裸眼3d大屏是竹子掙的?”陳勇在廚房裡探頭出來。
“嗯,和耿處長說了,到冰雪節結束前播放的都是竹子的視頻,最多加上他們一家幾口。”
這還行,陳勇對此表示滿意。
雖然在他看來竹子是自己家的,自家的竹子掙的錢也是自己的,怎麼能花在公益項目上呢。
但他也頂多牢騷埋怨幾句,而且畢竟有收獲,陳勇也沒多說什麼。
婁老板很清楚這話是講給自己聽的,小羅教授不缺錢。身後還有個項目組跟著,和鵝廠的合作好像也在推進。
最起碼最近這段時間身邊的機器熊貓越來越多,馬壯那小子也買了一隻。
婁老板真想踢馬壯一腳,你什麼水平,配和羅教授用一樣的東西。
“婁老板,最近工大有個教授研究的機器女友有了突破,看樣子應該可以量產了。”羅浩笑眯眯的說道。
“???”
“???”
“???”
婁老板頭頂冒出三排碩大的問號。
社會上的老油條,省城私人訂製的常客,怎麼可能不知道羅浩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這可是掙錢的大買賣!
直播裡那些擦邊女主播吸引多少關注,掙多少錢大家心裡有數。
這種擦邊的東西可是大項目。
甚至省城現在已經開始有商家買個橡皮人,粗糙的一逼,開起了灰產。
這種灰產很不乾淨,據說已經有人為此得了傳染病。
正因為懂,所以婁老板愕然,國家讓麼?灰產的那種婁老板可看不在眼睛裡,他也知道羅教授說的一定不是那種。
還是說是那種隻能看不能摸的機器人?機器熊貓的動作現在看還挺生硬的。
“羅教授,您有許可證?還是得到了某種暗示允許?”婁老板試探著問道。
“沒有。”羅浩歎氣,“也不準備走國內擦邊的買賣,現在好像開了挺多家假人體驗館。”
“???”婁老板怔住,不在國內賣?
“東南亞,非洲,美洲,需求大的很。”
婁老板的思路被打開。
雖然海外有生意,但婁老板的腦回路基本都還在國內,畢竟在國內摸爬滾打了半輩子。從野蠻生長到到處都是監管,婁老板經曆過很多。
所以一時間沒想那麼遠。
“我能看看麼?”
“可以啊,跟您說的意思也是。不過不著急,最開始肯定要用在冰雪大世界裡,用在冰雪節裡。”
“!!!”
“人體建模超算已經跑完了,勉強能用在竹子身上。”羅浩很平淡的介紹,“等冰雪節開幕,您看見就知道了。”
“之前呢?馬斯克那麵已經推出概念機了,要在他之前。”
“不急,老馬做的很多東西都沒有產業鏈支持,哪有國內方便。”羅浩笑道,“要是急的話,改天我找您去工大,最近您都在國內吧。”
“都在,外麵的世界雖然好,但我老了,奔波不動,還是交給年輕人們吧。”
婁老板雖然這麼說,但他明顯對機器女友相當感興趣,問了很多細節。
幾個小時後飯菜才好,一大桌子人,婁老板顯得格格不入。
但婁老板就像是沒注意到似的,坐在羅浩身邊,談笑風生,好像他也是醫療組的一員。
……
唐主任心緒不寧。
她年輕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患者,咳嗽的很厲害,診斷是支氣管炎。
但怎麼治療都不好,那時候還是小醫生的唐主任束手無策。
不光是她,連她的上級醫生都覺得沒有好辦法,隻能用鎮咳藥維持。
後來家裡找了一個“看事兒”的,當著唐主任的麵“變戲法”,用針在患者的胳膊上挑了個針眼,唐主任眼睜睜看著那個“看事兒”的從針眼裡拔出來一把雞毛。
說來也怪,那之後患者就好了,不再咳嗽。(注)
這件事沒有後續,人家“看事兒”的人根本沒睜眼看當時的小醫生哪怕一眼。
可卻給唐主任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
一聽說從氣管裡夾出來一撮毛的時候,唐主任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當年的往事。
有些迷信,有些玄幻,或許還是江湖戲法,但唐主任沒辦法解釋患者為什麼不咳嗽。
今兒的患者……
唐主任坐立難安,猶豫半晌,最後還是把電話打給北醫的朱教授。
她們是同學,畢業後天各一方,偶爾會有聯係。
沒想到一個患者把兩人給串聯起來。
“老朱,忙呢麼?”
“沒,在家刷手機呢,什麼事兒?”電話那麵朱教授的聲音慵懶。
“那個支氣管裡有毛的患者我這麵收了,準備明天手術。”
“小唐,我說句不該說的,那個患者我建議你轉走。”
這話雖然說到唐主任的心坎裡,但她旋即不服氣。
“不是說你們那麵的技術不行,我當時下的鏡子,抓住異物稍微一動就出血。怪了,你說。”
電話對麵朱教授滿滿的疑惑。
“出血不多吧。”
“我很小心的,也是運氣夠好,取到了病理標本,但卻沒什麼用。”朱教授歎了口氣,“止血,取異物,我跟你講小唐,我一輩子的本事都使出來了。”
唐主任沉默。
“我就奇了怪了,按說兩三年了,怎麼一點包裹、機化都沒有,說出血就出血呢?哪個患者我回來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
這也是唐主任的疑問。
“明天要是做的話,小唐你一定跟患者家屬說好,不成功的可能性大。你要是鏡子進去,一動就出血的話馬上給止血藥,然後觀察一下,千萬!”
說著,朱教授頓了一下,加重語氣,“千萬彆逞強,少量出血還沒問題,真要出血量大的話,患者可能有生命危險,絕對不開玩笑。”
唐主任汗顏。
逞強?開什麼玩笑,要是自己做的話,早就和患者家屬談話,讓他們帶著孩子去帝都了。
自己還沒上台就認慫了已經。
根本不帶逞強的。
“你怎麼不說話?”朱教授疑惑的問道。
“我肯定不逞強,手術,也不是我做。”唐主任實話實說。
“誰做?!”
“羅教授,協和,羅浩。”唐主任生怕朱教授聽不懂,特意說了協和羅浩這四個字。
“羅博士?協和的那位?哦,對,他在你們醫大一院。”朱教授想了想,“他能行麼?”
“我也不知道,但羅博……羅教授說明天他帶他的助手上台,不用我。”
“!!!”
電話兩麵的人都沉默了下去。
詭異的症狀,離奇的治療經過,羅浩竟然帶自己的助手就要上?
十幾秒後,朱教授籲了口氣,“咱呼吸內科,王校長當年可是特彆看好羅博士的。我們都以為羅博士能留在王校長手底下,不會去協和,會去朝陽醫院。”
“沒想到,他……他明天手術,你家氣管鏡帶攝像麼?”
“有,做完後不管成功還是不成功,我把錄像發給你。”
“好!一定第一時間發給我。”朱教授馬上說道。
……
第二天,朱教授心裡麵像是有小貓爪子撓一樣難受。
患者是什麼病,要怎麼做氣管鏡才能避免出血、把異物都取出來,朱教授始終想不懂。
的確,當時她做的時候沒上全麻。但上不上全麻根本不重要,支氣管裡的異物隻要一動就出血。
那玩意就像是鋒利的玻璃碎片似的,也不知道怎麼進去的。
最關鍵的是——兩三年了,還沒包裹、機化。
從醫學上來講,這根本就不可能。
再加上那個“神秘”的協和羅博士親自上,朱教授的期待感拉滿。
她是相信王校長的眼光的,況且那位羅博士身後還站著無數的大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大查房,朱教授也心不在焉。
九點!
朱教授的一顆心已經飛到江北省,仿佛靈魂出竅了似的,隔空遙看手術。
九點三十分,朱教授拿起手機,卻沒看見唐主任給自己留言。
難道手術還在做?
羅博士這麼倔?按說半個小時……不對,全麻,應該是那麵全麻水平差一點,或許這個時間全麻還沒結束。
又過了一個小時,大查房結束,朱教授找了個僻靜地兒給唐主任發信息。
【出血了,隻取出一個小東西,羅教授在看。我估計,手術應該得失敗。】
唐主任隔了幾分鐘後回複。
果然,就說羅博士再怎麼強畢竟還是個年輕人,朱主任看著你買呢回複的信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