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刻鐘以後,俞弦洗好了。
正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陳著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音,扭頭望過去。
換了男朋友衣服的俞弦可能覺得褲腳有點長,所以卷起來一點,露出纖細的小腿在燈光下閃著瓷質的光澤。
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肩膀上,顯得繾綣而柔順,因為熱水衝淋而緋紅的臉蛋,嫵媚的像妖孽一般精致和迷離。
“這能怪我想和她一起洗澡?哪個男人能忍得住?”
陳著給自己找個理由,招招手喊道:“洗完了?”
“嗯~”
俞弦走過來,她手裡拿著綁頭發的酒紅色蝴蝶發卡,一時間找不到地方放,順手夾在了抱枕上。
“要不要坐坐?”
陳著拍了拍身側沙發,示意俞弦和自己挨在一起。
俞弦看了眼老陳的臥室,還是不好意思和陳著太過親近,搖搖頭催促道:“你趕快去洗澡,不要感冒。”
陳著仰起頭,自己寬鬆的長袖襯衣,完全掩蓋住了s姐上半身的完美身材,略有些遺憾。
“我洗澡的時候,你不會去偷看吧。”
陳著故意問道。
“神經!”
俞弦啐了一口,紅著臉把陳著推進浴室。
陳著是個男生,他洗澡一直都很快,5分鐘就包含了洗頭、衝水、脫衣服、穿衣服這些全部過程。
“呼~”
陳著打開浴室的門,迎麵一陣清爽的風襲來,不禁舒舒服服的長呼一口氣,熱水澡果然能讓人心情愉悅。
俞弦站在客廳的格子屏風麵前,雙手背在後麵,好像看些什麼。
陳著突然想起來,格子屏風上擺著很多自己小時候的照片。
陳培鬆與毛曉琴這種雙職工家庭在國內算是中等略偏下的層次,所以陳著小時候有條件拍一些紀念照片。
那個時候的陳著,妥妥的隻會學習不善言辭,所以照片上的模樣都特彆扭捏,不情不願的不樂意配合。
俞弦聽到動靜轉過頭,彎彎的眼眸像月牙兒,笑容可掬的說道:
“陳主任,你小時候好靦腆啊,拍個照腦袋都要埋進阿姨的懷裡。”
“我靠!”
陳著老臉一紅:“這些照片和我裸照有什麼區彆,你看了就得負責。”
“啊?”
俞弦馬上捂住眼睛,咯咯咯的笑道:“其實我是一個盲人,請不要賴上我。”
“不行,就要纏著你賴上你。”
陳著伸手攬住俞弦緊繃繃的細腰,嗅著她身上的清香,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俞弦貝齒輕咬紅唇,有些害羞的拍掉男朋友手掌,歪著腦袋問道:“家裡洗衣機在哪裡?”
“在陽台。”
陳著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好的~”
俞弦邁著小碎步走進浴室,出來時手裡抱著兩人換下的臟衣服。
“你不用管,我媽會洗的。”
陳著無所謂的說道。
俞弦不搭理,自顧自把臟衣服丟進洗衣機裡。
不過衣服有點多,她要分兩次抱過去,“咚咚咚”的行走在客廳裡,輕快的好像一隻忙碌的小鹿。
沒過多久,陳培鬆想起妻子的叮囑要把排骨解凍,走出來看見客廳裡隻有兒子一個人。
“小俞呢?”
老陳問道。
“在陽台。”
陳著沒事人的說道。
陳培鬆側頭看了一眼,這個川渝小姑娘,正踮著腳把陽台的衣服收下來。
洗衣機也在“嗡嗡嗡”的響著,顯然也正在洗著衣服。
“你怎麼讓人家做這些家務事?”
陳培鬆責怪的說道。
“我說我媽會洗的,可她也是個閒不下來的一個人。”
陳著苦笑一聲,把責任推個一乾二淨。
“你就不能自己去洗啊?”
老陳沒好氣的說道:“真是太懶了!”
陳著聳聳肩膀,心想我要是不表現的懶惰一點,你們又怎麼能快速發現s姐身上那些金子一樣的閃光點。
“小俞。”
陳培鬆來到陽台,對俞弦說道:“晚上不許走啊,留在家裡吃飯,一會你阿姨就到家了。”
“不用麻煩了,我把衣服晾好就回去。”
俞弦本來就覺得沒帶禮物有些失禮,現在還要留下吃飯,心中挺過意不去的。
“回去乾嗎?”
老陳指了指外麵說道:“雨一點都沒變小,留下來嘗嘗你阿姨的手藝。”
“我和你說啊。”
“愛妻達人”陳培鬆又忍不住誇起了老婆:“你阿姨拿手菜還是可以的,陳著能有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多虧了他媽,我平時工作太忙了……”
陳著在餐桌邊擺弄著茶杯,眉梢帶著淡淡的微笑。
父母一輩子伉儷情深,這是自己親眼見證過的,哪怕是快二十年以後,老陳依然是逢人就誇老婆,感謝她一輩子對家庭的付出。
“隻可惜我好像沒學會這一點,總是太貪心了……”
陳著自嘲的想著。
陽台上,在老陳的強烈挽留下,俞弦最終還是迫於情麵留了下來。
陳培鬆走到冰箱前把排骨拿出來解凍,然後就再次識趣的回到臥室。
不出來當個無趣的電燈泡,也不想講述什麼人生大道理,老陳不是一個好為人師的長輩,這在他這個年齡段尤為難得。
隻是今天下雨的影響實在太大了,過了十分鐘、十五分鐘、三十分鐘……
毛曉琴依然沒到家。
陳培鬆正打算出去解釋一下堵車的問題,突然聽到廚房裡有“叮叮當當”鍋碗瓢盆的聲音。
陳培鬆愣了愣,趕緊走到客廳,詢問正在看電視的陳著:“小俞在裡麵做飯?”
“是啊。”
陳著點點頭。
“你怎麼不攔著啊。”
老陳有些生氣了。“兒媳婦”第一次上門,又是做家務又是下廚的可不太好,彆讓人家覺得以後過來是當老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