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眼睛發亮,視線一直盯著錦晏不放開。
錦晏「嗯」了一聲,「很好吃。」
秦疏不由彎了彎眼睛,笑著說道:「那翁主知道是我送來的嗎?」
錦晏:
「你猜。」
秦疏微微勾唇,「一定知道,翁主那麼聰慧,怎麼會猜不到……」
「你在此處,李大人呢?」
蕭去疾的出現打斷了秦疏的話。
秦疏先是朝蕭去疾拱手行禮,見禮之後才道:「阿父去了廷尉府,二公子要見阿父嗎?我回頭轉告給他。」
他態度恭敬有禮,蕭去疾也挑不出什麼錯處,便無法發難,隻能道:「陛下念我與晏兒離家太久,讓我們拜訪一下李大人,以解思家之苦。」
這話自然是說給城門守衛以及周邊看不見的耳朵聽的。
秦疏十分聰慧,立即應和起來,讚天子賢明仁德,寬厚愛人。
心底卻有些嗤之以鼻。
阿父多次拒絕朝堂詔令,天子又如何會不知道阿父誌向所在,在天子打消疑慮之前,隻怕這樣的試探是不會少了。
一番寒暄後,三人分彆。
錦晏與哥哥上了馬車,在郎衛趙瑛的護送下回了北地王府,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秦疏則略顯失落的歎了口氣。
唉。
要是能天天都見到翁主就好了。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一個想法就在他心裡冒了出來。
等到李聰回宮,宴席結束,父子倆回到家中後,秦疏便與他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阿父,我能向北地王學習兵法嗎?」
乍然聽到這個問題,李聰腦子都抽了一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阿父沒聽清楚。」
秦疏:「我想拜北地王為師,跟他學習兵法……」
李聰表情古怪的看著他,似乎不理解他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想法,半晌後他才道:「阿疏,你的身世我與你阿母都沒想過隱瞞你,你知道的,你父親與北地王……」
秦域便是在與北地王的最後一戰中自戕的,雖不能說是北地王殺了他,可其中恩怨糾葛,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
秦疏卻道:「我知道,可阿父與北地王分屬兩個陣營,各自效忠不同的主君,他們隻是立場不同,並沒有什麼個人恩怨。」
不等李聰反駁,他又道:「再者,勝敗乃兵家常事,阿父為了保衛將士和百姓而死,死得其所,亦是他所願也,並非北地王之過。」
李聰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便聰慧過人,但看著如此冷靜的他,心裡卻也有一些意外。
這孩子,未免有些太過冷靜了吧?
「朝中許多將士先前都分屬不同陣營,彼此交戰死傷無數,若他們都將戰爭當作私人恩怨,那如今這朝堂早已就是公報私仇的戰場了。」
秦疏麵色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酷至極。
「我曾聽一些老將說過,阿父生前便極其敬重北地王這位對手,若他知道我能向北地王學習兵法,成為像他一樣頂天立地的大將軍,他也一定會為我感到驕傲吧?」
李聰啞口無言。
秦域會不會為這個兒子感到驕傲他尚不得知,他卻是已經被兒子一番話說服了。
罷了。
這小子的用意,他還不了解嗎?
左右不論他做什麼都不能打消陛下的猜忌懷疑,那便遂了這小子的心願。
至於陛下,他愛猜忌,那就讓他猜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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