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挺好的,缺錢嗎?”徐獲問。
徐知笑笑,“我缺錢還能找你要嗎?”
“放心吧,我不缺錢,家裡也不缺。我和爸媽都挺好的,隻是平時有點想念你,你好好待在這裡,過段時間我來接你出去,到時候我們全家一塊兒去自駕遊。”
徐獲朝他伸出手。
“這是做什麼?”徐知奇怪地看著他。
“你帶鑰匙了嗎?”徐獲問道。
徐獲的表情慢慢變了,溫和的笑意消失了,冷硬中帶著一點難過,他問道:“好好過正常日子不行嗎?爸媽都盼著你回家。”
“家人不管是聚在一起還是分開,都是家人,不會因為我正常與否改變。”徐獲收回手,“這些年我一直在回想你中槍時的樣子,沒留下一句話就走了,媽抑鬱了兩年和爸離了婚遠走國外,爸也有了新的家庭,看起來我們都在往前走,但這一篇永遠翻不過去。”
“現在有機會把這篇翻過去了。”
徐知哭了,慢慢從包裡取出一把鑰匙放到桌上,“徐獲,你彆忘記我啊。”
“不會的。”徐獲拿起鑰匙,門又出現在眼前,他重新踏上旋轉梯,開始加速往下跑。
很快,第一個人出現了,繼而是第二個,第三個。
這三個人跟在他後麵,誰也沒追上誰之後又一個接一個消失,過了一段時間,又再次重複這個過程。
就這樣過了整整二十四小時,他才走到塔底,這次的圓塔沒有上一次明亮,昏暗中,圓桌上那張黑色薄片放大了,撲克牌、帶血匕首和白殼書都顯得暗淡起來。
徐獲走過去坐下,雙手放在桌上,白殼書首先明亮起來。
幾分鐘後,黑色薄片縮小了,與此同時,塔內也開始變亮,光線一度變得刺眼,他下意識閉上眼,但再睜眼時,圓桌旁多了三把椅子,椅子上坐著三個人體模特一樣的影子,是三個沒有麵部輪廓的黑影,他們都扭頭看著他。
徐獲沒說話,而是嘗試去翻開自己麵前的書,書沒能翻開。
僵持了半個小時候,其中一個人影舉起自己的撲克牌問他,“你猜這是什麼花色?”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但聲調稍高,語氣戲謔。
“紅桃。”徐獲回答了他的問題。
撲克牌被重新放回桌上,這次麵朝上,是一張“紅桃A”,但上麵的花色肉眼可見的融化掉了。
徐獲皺了皺眉,撲克牌後的人影消失了。
第二個人影拿起匕首,聲音平板毫無情緒:“誰的血?”
“徐知的。”
人影用匕首捅進了自己胸口,緊接著也消失了。
最後隻剩下一個人影和他麵前的黑色薄片。
第三個人影沒有提問,而是拍拍黑色薄片,原本像紙一樣擱在桌上的東西忽然變成影子迅速擴散,淹沒了包括圓塔、旋轉梯在內的一切,僅留下徐獲和他麵前的白殼書。
徐獲看不到自己,他隻能看到麵前的書,於是伸手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