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隱身衣他上了展覽館所在的大廈對麵的辦公樓,首都內的生活秩序受乾擾較小,這時候還有工作人員在加班,偶有人發出“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社畜也要加班”的歎息。
除他們之外,還有幾名偽裝成普通人的玩家,他們同樣在監視展覽館。
徐獲就候在樓道邊,直到下午江江的車子出現在大廈前。
她出現後,樓內的玩家們開始交談起來,互相傳遞信息確認周圍沒有可疑人員。
不過江江下車的時候卻回頭朝街對麵的大樓望了眼。
“她在看什麼?”一名玩家問。
“可能是在看這邊有沒有保鏢吧。”另一名玩家道:“她又不是玩家,怎麼可能發現我們,要不要打個招呼?”
“我們隻負責外圍安保,你不知道她身邊的玩家死亡率有多高,彆沒事找事,免得出紕漏。”
三言兩語,監視的玩家們又沉寂下來。
徐獲下了樓,在人來人往的衛生間裡收起道具,直接從大樓走出去,偽裝成看展的人進了展覽館。
*
展覽館裡人不算多,這時候也沒多少人有閒心來看畫,所以在場的大部分都是玩家,江江身邊更是多達十人。
“江江小姐,您的畫真是太棒了,雖然我不是玩家,但還是能從您的畫裡看出包容和祥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那些說你的話沒有內涵的人才是沒有內涵,您的畫明明充滿了慈悲,簡直是在世神明!”
這話說的,旁邊的玩家都聽不下去了,有人上前示意他鬆口。
中年男人戀戀不舍地鬆開後,拉過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這是我兒子,剛剛成為玩家,是您的粉絲,待會兒您可要在畫上給他簽名啊!”
年輕人略帶激動地望著江江,江江淺笑著點點頭,說了句“失陪”又和其他人說話去了。
被忽視的中年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很快調整過來,他攬著兒子的肩膀往旁邊走:“待會兒咱們買她四五幅畫,衝畫的麵子她肯定也要跟你多說兩句。”
正說著話,兒子便被一人撞上,中年男人沒好氣地道:“這麼寬敞的地兒你瞎啊!”
可惜對方沒有理會他,那個有些年紀的女人雖然穿著不俗,但精神狀態不太好,她無視人群筆直地朝江江走去。
早有玩家發現了她的反常,已經有兩個人過來攔她,女人也沒硬闖,而是流著眼淚道:“我兒子死了,他死之前跟在你身邊……”
江江走上前來,麵帶哀傷地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一定開口。”
“我隻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害死他!”女人雙眼赤紅,“他喜歡你的畫,欣賞你,喜歡你,甘願冒生命危險保護你,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你兒子是被其他玩家殺死的,怎麼能怪在江江身上?”有玩家嗬斥她。
“就是她害死的!”女人把懷中文件袋的照片倒出來,“這些都是她畫的,畫裡的人全都是跟在她身邊的玩家,每一個都是慘死!”
傾倒在地上的那些照片正是江江畫室中的,邊角處露出了畫室的部分布置,除了看不到人臉的屍體,其他麵孔都在粉絲建立的悼念網站上出現過。
女人手持兩張照片,一張是拍下來的畫,一張是死亡現場照,聲嘶力竭地質問:“這張照片的上傳時間是在我兒子死之前!在他死前你就知道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