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動手拆掉這個鬼怪套裝的同時,另外也有幾處玩家抓住了“表演者”,和他這裡的情況一樣,鬼怪套裝下麵隻是一股骨架,與先前斬首的那名表演者完全不同。
可惜的是,在鬼怪套裝的掩飾下,第一眼很難分辨到底是不是真人,而真正的表演者似乎能預判玩家的行為,每每奇襲都能殺死一名玩家——凡是碰上了真正表演者的玩家幾乎沒有活下來的。
徐獲從小巷裡走出去,遊街隊伍的中段還沒過去,四五米高的妖魔口中念念有詞,儀器讓他們的聲音變得扭曲,雖然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的,但非常適合這個氛圍。
“看這裡看這裡!”一名遊客跳上跳下地想和那頭黑麵獠牙的大妖魔合影,具備飛行功能的通訊儀跟著她的動作從各個角度拍攝記錄,隻是和大妖魔隔得有點遠,遊客怎麼都不滿意。
“哈!”隊伍慢慢前行,那頭大妖魔發出一聲長歎,跟著彎腰低頭,將碩大的腦袋擠到了遊客腰後。
“快拍快拍!”遊客高興地尖叫起來,還不斷朝自己的朋友揮手。
大妖魔配合了幾秒後,身上便噴出濃濃的彩霧,寬大的衣袍一現一隱,身旁的遊客便被罩走了。
見同伴消失,幾名年輕人稍稍有些慌張,但下一瞬,女遊客的尖笑聲就從隊伍前麵傳來,原來是她突然出現在了一個小鬼怪的背上,被背著轉了兩圈又被放回了地麵。
幾名年輕人嬉笑著追了上去。
這樣的戲碼又發生了兩三次,漸漸的遊客們也就適應了,因此當一名想探查究竟的玩家靠近被吞後,基本無人在意。
當然了,這種戲碼怎麼可能不引起畫女的注意,她蹦蹦跳跳地跟上一隻大妖魔,反複拿手去扯彆人的衣擺,大妖魔往回扯了好幾遍,實在被弄得有點煩了,突地低下頭來,衝著她發出呼喝咆哮聲,隨著煙霧翻湧,袍子一掃,她人便跟著飛了起來。
遊氏姐妹已經覺察出遊街隊伍有點不對勁,不過她們不是通關玩家,以為跟著玩一會兒沒問題,卻沒想到副本boss這麼不講究,還無差彆攻擊人。
於是兩人在畫女被袍子罩住提起時分彆抓住了她的兩隻手,她們是想將人拉回來,卻沒想到妖魔的力氣那麼大,竟然將三人同時提起!
“不好……”遊致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自己的小腿上多了一隻手,低頭一看,才是一張假的鬼臉,這頭套是她們挑的,所以隻一眼就認出了最後被扯進來的這個人是徐獲,她剛想把人踢出去,上方就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幾人隨後被關進了妖魔的腹中。
大妖魔體型不小,腹中還算寬敞,不過再寬敞,擠進去四五個人也不寬敞了,幾人腳踩腳,和操控大妖魔套裝的表演者麵麵相覷。
眼看畫女又要動手,表演者連忙道:“彆扯彆扯,我馬上把你們放出去!”
話說完,套裝一側就出現了一個小的傳送門,他先將畫女往外踹,力氣之大,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但畫女要是那麼好打發就不是畫女了,她出去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表演者的腿,把人一塊兒拖了出去!
表演者一脫離,這個大的妖魔套裝就開始往下癟,聽到外麵的喊叫聲,遊致連忙站在了表演者之前站的位置,重新操作遙控杆,讓大妖魔重新動起來。
“看來不是所有的大妖魔都危險。”遊信鬆了口氣,“不過要等到工作人員過來接手我們才能走了。”
徐獲撥動了一下遙控杆上的傳送門開關,那道狹窄的傳送門再次出現。
“我出去看看,”他對遊氏姐妹道:“待會兒要是碰不上頭的話你們直接回酒店去。”
他說完便跨進了傳送門。
這道傳送門與城市內的傳送交通沒有什麼區彆,隻是他人才過去,迎麵而來的便是幾把巨大的鍘刀,分彆砍向他的喉嚨、腹部、大腿和雙腳。
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何況後方的傳送門是單向的,也沒有地方可以躲,他拇指拂過食指上戴著的骨戒,而後輕輕往下一摁,幾把鍘刀便在重力的強壓下停滯顫動起來,一個呼吸不到,幾把鍘刀便齊齊斷裂。
鋒利的刀刃深深插入地下徹底消失,而由機關操控的幾個刀柄也從牆上掉了出來,正好卡在牆麵上,使機關再也無法閉合。
徐獲上前查看了一下,鍘刀和機關原本都是隱藏在牆中的,牆的表麵做了輕微的掩飾,機關一旦閉合,從外麵絕對看不出縫隙,而從這個機關往遠處延伸,他發現不光小巷的兩麵牆壁,甚至連地下都有機關,隻是沒有一起觸發。
往回走兩步,他蹲下身來摸了摸地麵,估計機關的大概位置後,挑了件空間儀器佩戴在手指上,對著地麵幾劃,空間射線便切出了一個長方形。
在懸浮道具的作用下,這塊金屬連帶著下麵的機關一起浮了起來。
和牆麵上相同的鍘刀,隻是刀片要更薄更多一點,這要是踩上,人瞬間就會被片成吐司片。
機關很小兒科,但刀的材質不錯,順帶將另一個機關也起出來,所有的鍘刀他都收進了行李艙。
剛剛忙完,兩名玩家便出現在了十多米開外的小樓樓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徐獲隻是抬頭看了眼便轉身離開了小巷。
那兩名玩家目光一直跟著他,直到他出了巷子,不過人卻沒跟上來。
看來是不想動手。
出了巷子,徐獲便放開精神世界尋找畫女和遊氏姐妹,遊氏姐妹已經出了文化街,剛才那隻大妖魔仍在走動,應該有了新的表演者替代。
遊街的隊伍已經來到了後段,遠遠看著那跟著隊伍一起籠過來的仿佛黑色煙霧的暗沉,他轉身往前跨入了精神門戶,幾次短距離傳送後,他把穿著鬼怪套裝假裝表演者的畫女從飛行器上扯下來,“回去了。”
遊客購買的隻是普通的套裝,但沒想到他剛把人提起來,下麵便掉出了一副骨架,而原本應該在裡麵的畫女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