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沉默不語，徐獲卻沒有就此作罷，而是強硬追問：“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沒有。”萬平應該是和什麼人交流過，然後給了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徐獲稍稍有點失望，因為在大海撈針的情況下，距離“傳國寶物”最近的就是廉清空，要是他都沒戲，那找起來的難度就很大了。
“還有什麼線索能提供給我嗎？”徐獲繼續問。
“合作的前提除了誠意，還有籌碼。”萬平道：“如我之前所說，即使被威脅，我們也絕不會屈伏。”
畢竟涉及那麼多人，兩姓後人小心一點很正常，徐獲很理解，如果不是為了穩住他，恐怕連這次交涉都不會有，正因為他不可控，且了解較少，所以兩姓後人才擺出模棱兩可的談判態度，換了廉清空那樣能夠直接威脅到所有兩姓後人的人，恐怕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翻臉。
這不算什麼。
通訊儀的另一端沉默了，反而是“噠噠噠”的敲擊聲有節奏地響起，像是指頭敲擊硬質物體的聲音。
片刻後，萬平主動問：“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等著吧。”徐獲切斷了通訊。
將通訊儀隨意往旁邊一放，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身體微微前傾的同時，一個瘦小的男人從經精神門戶中掉了出來，沒給對方逃走的機會，他道：“你們跟了我很久了，除了我離開首都城的時間，其他時候都至少有兩班人換著跟，昨天還跟著去了度假村，看你們的樣子不像是為了傳國寶物的線索。”
“我初來乍到，又沒認識幾個本地玩家，結仇的概率不大，隻能是我要調查的東西了。”
“那麼多玩家都在調查傳國寶物，我找的都是一些尋常線索，相信很多人都查過，你們卻鍥而不舍地跟著我，敵意不顯……”
“我來猜猜看，是我調查的資料中恰好有彭官後人？”
“或者那些暗殺事件中有值得你們關注的地方？”
“原來都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是黑夜之神了。”
徐獲特彆留意了一下這名玩家的表情，他和聽到前兩個選項時沒有多少區彆，微微一頓，“看來是不知情。”
這個一直在遠處盯梢的玩家不知道，但他之前詢問的那名報社記者顯然對“黑夜之神”這個稱號有反應，高明說這個人以前為政府工作，記者知道，現在在政府工作的玩家卻不知道，要麼這個人已經死了很久了，要麼就是已經成了高官。
了明對方並沒有惡意，他把人放了，“行了，回去洗洗睡吧，彆盯著我了。”
瘦小玩家眼中的驚愕與戒備並未消退，同時又驚訝他這麼好說話。
徐獲今天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他沒再理會這個人，轉身上了樓。
原本他預備第二天一早就去政府大樓拜訪廉清空，沒想到天還沒亮就被小美叫醒。
“集信終端上炸鍋了！”小美將視頻投影在房間裡，一個臉蒙得嚴實的玩家出現，先是友好地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切入正題：“相信大家應該對不太了解，我先做個自我介紹。”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星，從其他分區過來。”
“實話說我並不太喜歡039區，不僅環境惡劣，也沒幾個人能拿得出手，但來都來了，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把副本做下去。”
“這人怎麼那麼欠？”小美道：“隔著屏幕都想扇他兩巴掌。”
“我運氣不太好，中了一個二十年都沒人通關的副本，彆說這亂七八糟的分區已經把線索破壞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線索，八成也給滯留玩家抹乾淨了。”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039區的事當然要找本地人來辦。”
“所以我熱情地邀請一些玩家組織和政府官員的親屬到我這裡做客，”他說著展示了一下新鮮出爐的照片，“這是我們的合影。”
直到照片出現，這段投影信息才真正進入主題。
照片的場景應該是在場所道具內，老老少少擁擠在一起，驚恐地看著鏡頭，而在他們前方，則是包括蒙麵男在內的三名玩家，三人都舉著一個紙牌，紙牌上是惡作劇表情包。
“大家都看到了吧，我們賓主儘歡，他們都很高興，就等著親人去接呢。”
“我不知道傳國寶物在誰手上，希望拿著它的人能將它主動交出來，隻要傳國寶物到手，這些人我都可以放了。”
“不過我覺得這世界上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太多了，所以在進行終極任務之前，我們來做一個服從性測試。”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我希望每五分鐘就能看到一具滯留玩家的屍體，如果看不到，那隻能拿各位的家人替代了。”
一男一女被拉到了投影中，在兩人驚慌求饒之下，蒙麵男手指做槍狀分彆對著二人開了一槍，兩具屍體躺倒，眉心分彆出現一個不規則的血洞。
“他們的父母在政府上班，貪汙受賄玩得溜，不是什麼好東西。彆謝我，嘻嘻！”
這段投影信息到這裡就結束了，雖然上網條件有限，但能上網的基本都這囂張的言論和殘酷的手段激怒了，集信終端上幾乎全部都在討論這件事，外區玩家不少，可相比一個分區的玩家人數就不夠看了，很多人都要求政府和玩家組織出麵殺死和驅趕這些人。
因為傳國寶物的副本，嶼國首當其衝，不光政府，玩家組織也行動起來，紛紛追查這些人的下落。
然而玩家要躲藏實在太容易了，更何況還有另外兩個和他們不怎麼來往的國家，哪怕玩家順著失蹤家人的線索調查，也實在找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事實上除了一些重要人物的家屬，這些人還掠走了一些普通人做人質。
如果隻是些普通人，政府絕對不會屈服，彆說什麼政府名譽、國家大義，嶼國戰爭不斷，誰也沒把普通人的命當回事，但蒙麵男抓了一些玩家的親屬，這些人分散於不同的玩家組織，兩方關係本來就不好，要是為了這件事鬨翻，嶼國政府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權衡之下，政府發布了通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