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言行_民國江湖二十年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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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言行(1 / 2)

空手奪刀,不是常人所為。

好在,李正掄刀以前,餘光就已瞥見趙國硯飛奔而來,正不解其意,刀下便緩了三分,隻是萬萬沒想到,對方是要攔刀救人,得虧這刀卷了刃,否則照勢頭劈下去,恐怕立時就要削掉幾根手指。

不過,在趙國硯眼中,卻似乎根本沒有這般考量。

如今刀頭停在半空,自然免不了引來眾人側目旁觀,就連聯莊會圍牆上的人,此刻也都有些困惑。

當然,武裝隊員無非是看個熱鬨,並不了解其中的緣由,隻當是惡霸和胡匪之間的分歧罷了。

聯莊會內,唯獨海潮山心裡門兒清,知道趙國硯為什麼要救二麻。

這一邊,李正雖說貪殺成性,但也不是瘋狗,同江家來往多年,跟趙國硯也算得上是舊相識,因此並未當場翻臉,反倒有些玩味,旋即咧咧嘴,似笑非笑,卻不言語。

緊接著,就見他手腕一擰,悄悄使了個暗勁兒。

刀頭應力,緩緩轉動,發出劃皮割肉的細微聲響,指縫間便又流出幾道鮮血。

趙國硯麵不改色,一用力,小臂隆起,立時穩住刀頭,卻道:“怎麼,李當家的不肯賣我個麵子?”

“真要保他?”李正挑眉問道。

趙國硯點點頭,抬手指道:“彆人我不管——他,我親口答應過他,會給他留條活路。”

這時,孫向陽聽見動靜,便急忙跑過來,如實說:“大當家的,這小子是給咱透風的,沒他,今晚這局,恐怕成不了。”

李正若無所聞,仍舊似笑非笑,並不言語。

趙國硯也懶得再去廢話,單手握刀,紋絲不動。

孫向陽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看看,也不知到底該說些什麼。

低下頭,隻見那口樸刀微微震顫,銀光晃動——兩人正在那暗中較勁呢!

見此情形,氣氛就漸漸有些冷硬,誰也不敢上前再勸了。

恰在此時,戲台上卻突然傳來“咣當”一聲巨響!

趙國硯和李正頓時分了神,顧不得眼下,急忙側過身子,循聲張望,一探究竟——原來是《陰魂陣》已經唱完了。

三千多句大段唱詞,從頭到尾,愣喊了一遍,中間沒有飲場休息,全靠一個人硬頂,哪怕是鐵打的漢子,恐怕也遭受不住,再看那台上的藝人,早已累到虛脫,吼完了最後兩句唱詞,便緊忙捯氣兒。

不料後腦一麻,腳下踉踉蹌蹌,整個人站立不穩,竟直接仰倒過去,順勢來了個“僵屍躺”,落地的聲音沉得像麻袋,人也不再動彈,隻有胸脯仍在劇烈起伏。

行走江湖,都不容易。

李正回過神來,忽然鬆了手勁兒,笑嗬嗬地打量趙國硯幾眼,卻道:“真他媽虎啊!”

趙國硯便也跟著鬆開樸刀,拱手抱拳,隻說:“多謝李當家的高抬貴手!”

“不至於,試試你。”

“那試出什麼了?”

“是個硬茬兒!”李正垂下樸刀,忽然想起了什麼,便又接著笑道,“滄州虎逼,果然名不虛傳呐!”

趙國硯悶不答應,兀自搖了搖頭,明顯不願認下“滄州虎逼”這個諢號,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這諢號早就在線上傳開了。

從來隻有起錯的名,沒有叫錯的號,這事兒由不得他來做主。

沒辦法,就算想改,也不想想這諢號最先是從誰嘴裡說出來的?

說話間,二麻也終於回過味來,知道自己這條命是趙國硯保下來的,於是連忙從桌底下鑽出來,好心詢問道:“哥,你手沒事兒吧?”

本以為,這高天厚土的救命之恩,換做是誰都得擺擺譜才對,不料趙國硯隻是甩兩下手,看也不看二麻,卻道:“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說完,扭頭就要往回走。

二麻心懷感念,情急起身,忙說:“誒,哥呀,恩公留步,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大哥,我知道個土方子,治刀傷,一治一個準,老好使了,我輕易不告訴彆人。”

說著就要追上去,可剛要邁腿,卻又突然打了個激靈,於是又連忙調轉過來,先衝李正拜了三拜:

“多謝大當家的不殺之恩,多謝這位大哥幫忙說情,多謝多謝!”

李正垂下刀頭,輕輕晃了兩下,卻說:“把褲子提上!”

“慚愧,慚愧!”二麻急忙拽起褲腰,一刻也不想多待,草草道了幾聲彆,便又接著去追趙國硯。

孫向陽在後頭打趣,高喊了一聲:“哎,那小子,你金條掉了!”

二麻應聲停下,雙股一夾,轉身摸了摸,又朝地上看了看,不見有東西掉出來,便知是孫向陽拿他尋開心,卻不敢有任何不滿,於是隻顧撓頭,嘿嘿賠笑兩聲,旋即連忙見逢溜走。

孫向陽大笑兩聲,自然也沒再阻攔。

李正隨手丟下樸刀,緊接著就奔戲台前方的正桌走去:“走了,去見見老莽!”

一聲令下,兩三百號胡匪立馬起身相隨,邊走邊喊:“台上唱戲那個,死沒死呢?再給哥幾個來兩段兒!”

話音剛落,就聽不遠處有人擊掌喝彩:“好,好,好!”

三聲叫好,在屍橫遍地的情境下,顯得格外刺耳。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田間地頭那方向,江連橫一邊含笑鼓掌,一邊不緊不慢地朝老莽走了過來。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呐,真見能耐!”他看了看戲台上癱倒的藝人,由衷讚歎道,“我光在旁邊聽著,都快要喘不上氣兒了,何況是唱呢?”

眾人一聽,便都不吭聲了。

江連橫自顧自地回席落座,屍山血海,視若無睹,側過臉,卻問:“莽哥,你給我拿個主意:這出大戲,該不該賞?”

老莽麵容鐵青,一雙三角眼,死死釘在江連橫臉上,一句話也沒說,更沒必要去說。

緊接著,李正從斜後方不請自來,一屁股坐在旁邊,若無其事地打量台上的戲子。

江李二人,惡霸胡匪,一左一右,便把眼前這位“討奉軍”總司令夾在了中間。

老莽自知在劫難逃,索性不再掙紮,像個受氣的孩崽子一般,坐在那裡等死。

“莽哥,給個話呀,到底該不該賞?”江連橫繼續追問,見對方不回應,便又笑道,“咋的,還跟我生氣了?好好好,老弟把槍還你還不行麼?”

說著,就抬手“啪”的一聲,把老莽方才丟掉的配槍撂在了桌麵上。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把槍“榮”走的,早已不得而知,眼下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敢把槍撂在桌麵上,就不怕有人來搶。

老莽看了看自己的配槍,搖搖頭,歎口氣,卻說:“大意失荊州,我早就應該想到的……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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