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羅長老，是這小子猖狂，非要跟老夫競價的，老夫又有什麼辦法？”祁世磊見羅乾等人臉色難看，不由得得意起來。
“哈哈！”跟隨祁世磊的人見狀笑了起來，臉上寫滿戲謔嘲弄之意。
“不就四百萬靈石嗎？祁長老舍不得就舍不得，又何必裝什麼裝？還是說，你堂堂一位祁家長老，就這麼點胸襟，隻會玩抬杠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把戲，若是如此，還真是我失望啊！”
夏道明淡淡一笑，然後隨手一揚，一座堆積如山的下品靈石出現在攤主麵前。
“你……”祁世磊臉色陰沉，目光如刀。
“難道我說錯了？那要不請祁長老繼續出價！”夏道明不屑冷笑道。
祁世磊臉色變了好幾變，突然笑了起來，雙目如刀地盯著夏道明：“很好，老夫記住你了！”
夏道明卻隻是不屑地看了祁世磊一眼，然後轉向攤主，一臉冷淡道：“做生意本當守誠信，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的處境，所以我還是按後麵競拍的價格給你靈石，你隻管收下，我絕不會事後找你麻煩，隻是希望你下不為例！”
說罷，夏道明隔空一抓，將那個殘破香爐收了去。
“羅長老，我們走吧！”夏道明收起殘破香爐之後，看也沒看祁世磊等人一眼，而是麵帶微笑，渾然沒事地對還兀自盯著四百萬靈石看，麵露一絲肉痛之色的羅乾說道。
“呃，嗯。”羅乾這才驚醒，將目光不舍收回，轉身和夏道明並肩離去。
羅慕等人見狀也連忙跟上。
“找人打聽一下，青元門這新晉金丹修士是誰，什麼來頭？”目送夏道明等人離去，祁世磊的臉色陰沉如水，嘴裡蹦出一句冷如冰碴子的話。
那位攤主莫名渾身發冷，如墜冰窖，慌忙將靈石收起，然後悄然離開坊市，在外城找了間酒樓住下。
四百萬靈石，對於築基修士而言絕對是一筆巨款。
此時貿然離開烏煞城，必然會被有心人半路劫殺。
至少祁家長老身後的六人中，攤主認為必然會有人尾隨劫殺他。
但隻要留在烏煞城，有玄天閣的規矩在，沒人敢動手。
所以攤主決定先留在烏煞城，將大部分靈石用出去，轉為自身修為，再行離去。
這些，夏道明自然無從知曉，也不會去關心。
此時，多花了近四百萬的他，不僅沒有絲毫懊惱，心裡反倒竊喜不已。
有此香爐在手，不管是不久後去殺戮窟尋找白虎血珠，還是六年後入玄武秘境尋找玄武血珠，他都可以放膽使用山神笏。
這又哪裡是區區四百萬靈石能衡量的？
“夏長老剛才衝動了啊！不就一個破香爐嗎？讓給那個祁世磊又何妨？就算祁世磊那一脈跟你師祖之死，師父之傷，有很大乾係，但你也沒必要在這時跟他爭這一口氣！
如今倒好，白白浪費了四百萬靈石。四百萬靈石你買些靈丹鞏固根基，提升修為不好嗎？就算不買靈丹靈藥，這麼一大筆靈石留在手頭，再努力積攢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籌夠靈石買一件法寶。
金丹修士有法寶在手和沒有法寶在手，戰力還是相差較大的。有了法寶在手，你才能真正發揮金丹修為，否則一身本事能發揮出七八成算是不錯了。”
走了一段路之後，羅乾終究心裡還是自認是青元門的長輩，忍不住出口責怪。
“哦，那祁世磊一脈竟然跟我師祖之死和師父之傷大有乾係！”夏道明身上有寒氣散發出來。
“你師父沒跟你提起此事嗎？”羅乾聞言臉色微變。
“他那時認為我修為低，不願意跟我多提此事。現在我雖然踏入金丹大道，但他老人家在閉死關。”夏道明回道。
羅乾聞言沉吟片刻，點點頭道：“以你當年築基修為，告訴你確實半點用處都沒有，反倒容易心生鬱結，影響修行。
其實就算現在告訴你，你也沒能力改變什麼。不過你如今是金丹長老，有些事情還是要知道，好提前有個提防。”
說到這裡，羅乾停頓了一會兒，臉上漸漸流露出一抹不甘之色：“說起當年，若不是祁世磊的祖父祁樂陽接到求救信，故意按兵不動，遲遲不肯馳援；
又或者你師祖和你師父當年不要有婦人之仁，見魔族勢大，不要再去管大玄國億萬百姓生靈的死活，儘早撤離，也不至於一個身亡，一個重傷，青元門也不會落得如今這般境地。”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師祖和我師父當年不管億萬百姓生靈死活，與祁樂陽他們又有什麼區彆？
而且我知道我師父的性格，他當年真要那樣做了，這輩子就算有再大的機緣，他也絕過不了心魔那一關，無望元嬰大道。”夏道明聞言神色凜然鄭重道。
“哼，就算過不了心魔那一關，無望元嬰大道，以他的修行天賦，金丹後期肯定沒問題，至少也無需像如今這般，成了半個廢人，整天關在天劍峰不出門。
而且他們若提前撤退，我們青元門有兩位元嬰老祖坐鎮，也不至於落魄到今日這等境地。”羅乾恨恨道。
夏道明看著羅乾，嘴唇動了動，想反駁，但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他看得出來，以羅乾的生性，他的眼裡隻有宗門，修行和自己的女兒，是無法理解他師父的做法，他說再多也是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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