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閣,古樸大殿。
七位身穿紫袍的元嬰後期修士再次聚集。
這一次,大殿內氣氛凝重。
蛇精臉的祁殷再也沒了上次的篤定,神色陰翳,仿若一失寵的怨婦。
坐於中央上位的玄天閣閣主清虛道人,細嫩的嬰孩臉上出現了幾道細細的抬頭紋。
“十一位元嬰修士儘數被殺,其中兩位還是元嬰中期,還有一位是擁有獨特隱匿道法的元嬰初期。
這等組合就算我親自出手,不付出點代價,也難全部留下。這左東閣真是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啊!”頭和身子不成比例的姚姓修士眉頭緊鎖道。
“左東閣絕無可能這麼厲害,否則也不至於被祁幽樂擊傷。依我看,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慕辰等人在海外追殺左東閣時,遇到了元嬰後期修士出手;還有一種可能是左東閣發現了元和真人留下的什麼異寶,終於祭煉成功,施展出來。”模樣兒秀氣的紫衣長老黃渺說道。
“我認同黃師妹之言,不過我認為後者可能性更大。”一位身寬體胖,神態有點像世俗商賈的老者,撫著山羊胡,微眯著眼睛道。
“哦,此話怎講?”在場的人,除了祁殷和清虛閣主表情沒什麼變化,其餘都兩眼微微一亮。
“你們想,到了我們這等層次,基本上都是一心在為化神做準備,不會輕易損耗真元法力,更不會輕易涉險,以免法體受損,讓本就希望極小的渡劫變得越發微小。
除非有什麼東西能助我們渡劫,成就化神大道,那我們必然不惜大打出手,以命相搏。
慕辰等人身上沒有什麼能吸引元嬰後期修士的東西。他們又實力不俗,人多勢眾,就算我出手,一個不小心都要受點小傷,至少要將他們全部滅殺,肯定要付出點代價。
而且隻要稍微動點腦子,也必然會知道慕辰等人這般大的仗陣,幕後必然有一大勢力。
試想一下,換成是我們遇到這麼一波人,會出手殺他們嗎?”商賈模樣的老者,繼續撫摸著山羊胡,不急不緩道。
“自然不會!到了我們如今的境界和地位,尋常的修行資源自有門人子弟供應,又何需去做殺人越貨之舉,既有損身份,又費神費力,甚至還有點小凶險。”大頭紫衣長老立馬搖起了他的大腦。
“還有你們想,那左東閣是令狐煜的弟子,兩百多年前那次黑風幽荒墟魔亂,令狐煜殞落,左東閣幸存下來,但金丹破裂,按理而言斷了修行之道。
但這才過了多少年,他不僅傷勢儘去,而且竟然還踏入了元嬰大道,一突破,境界未穩就能殺祁樂陽。
此子若是我玄天閣的弟子,以我們玄天閣的底蘊倒是能做到讓他傷勢儘去,踏入元嬰大道。
但以青元門的底蘊,你們覺得有此可能嗎?還有左東閣既然已經突破成為元嬰修士,又為何不進入傳送陣,隨青元門遠遁他方呢?
莫非真隻是為了留下來摧毀古傳送,快意恩仇?彆忘了,他可是青元門如今唯一的元嬰修士,什麼事情比自身的安危還有保護青元門弟子更重要?”
商賈模樣的老者繼續徐徐道來。
“尚師兄的意思是,左東閣尋到了元和真人留下的一部分機緣,所以才傷勢儘去,踏入元嬰大道。
但元和真人留下的機緣必然有各種禁製防禦,以當時左東閣的修為隻能破開少許禁製。結果等他有實力破開更多禁製時,又恰逢外敵宮山門,隻好暫時放棄。
所以,他身為青元門唯一的太上長老,執意留下斷後,是為了元和真人留下的機緣?
沒錯,必是如此,他留下後掀起那麼多腥風血雨,其實也隻是聲東擊西之計,讓我們隻提防著他的偷襲,卻不知道他真正的目標是在青元山。
那青元山是他的地盤,就算我們占了青元山,有些防範,以他的修為和對青元山熟悉程度,也很難發現他的進出。
這麼說,他後來必是又得了什麼異寶,這才能大發神威,殺了慕辰等人。若是如此,那這左東閣必須拿下。”黃渺妙目眸光閃動,一臉意動。
“沒錯,這左東閣必須拿下。我大玄域有諸多幽荒墟需要元嬰修士鎮守,若再由此子這般殺戮下去,恐怕鎮守幽荒墟的人員調動都要出現問題。
鎮守幽荒墟可是事關我大玄域億萬生靈安危之大事,容不得有半點疏忽!”原本陰沉著臉,像個怨婦一般的祁殷聽到這裡,臉上頓時有了容光,義正言辭,目透殺機。
“沒錯,鎮守幽荒墟才是真正大事,一旦大玄域被大麵積魔染,彆說億萬生靈了,我們玄天閣都得放棄萬年基業,遷往他鄉。
此子殺戮成性,若不儘早除去,必成大禍根。況且此子身係元和真人洞府秘密,此洞府對我玄天閣也事關重大。”
商賈模樣老者,正是尚家老祖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