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要離開?”寂無鋒聞言臉色微變。
他還想跟著夏道明一起大展手腳,將這片娑婆墟搬空,怎麼就離開了呢?
“此處不適合結丹,也不適合破丹成嬰。我和一些青元門弟子,需為破丹成嬰或者結金丹做準備,所以必須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剛好我們這般速度開采下去,難免會露出馬腳,引起赤霄教疑心,乾脆先緩一緩,求個穩妥。”夏道明說道。
“還是老爺深謀遠慮。隻是一下子那麼多人離開,屬下先得從歸雲仙島那邊調集一些人馬回來,赤霄教那邊方才會同意放人。”寂無鋒道。
“好,你可著人送信回去,從歸雲仙島調集一些人馬回來。另外,你能否給我和我夫人柳巧蓮一個玄符宗客卿太上長老身份?如此也好方便我們出去後行事。”夏道明說道。
“這事好辦。玄符宗一向以來都是屬下說了算,如今坐鎮山門的兩位元嬰修士,說起來也都是屬下的親傳弟子。”寂無鋒不假思索道。
“那就好!”夏道明微微點頭。
接下來,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
寂無鋒便離去了。
轉眼又過去一個月。
有玄符宗的金丹弟子前來娑婆墟報到,其中就有車綺等四位被夏道明拘了魂的金丹修士。
這是夏道明特意囑咐寂無鋒,要他將這四人調來。
四人來了之後,夏道明便放了四人的一縷本命神魂,改由寂無鋒親自給他們下禁製。
至於魏無羨和匡鴻,早已經如此做。
那拘神牌隻能拘三十六縷本命神魂,如今所剩位置不多,夏道明自然不願意讓車綺等沒什麼前途的金丹修士,占著名額。
他隻要掌控著寂無鋒就可以。
再次坐上那艘特製的運輸飛舟,夏道明帶著二十六位青元門弟子離開了娑婆墟。
這二十六弟子,大多數是有望在短期內結金丹甚至破丹成嬰的弟子,還有少數幾個則是如萬灩等假丹破裂或者根基受損嚴重,需回到好環境中療傷的弟子。
回到外麵世界,一番輾轉,最後經傳送陣回到歸雲仙島。
這次坐鎮傳送大殿的,除了原先那位薑護法,還多了一位看起來隻有三十來歲,氣質儒雅的元嬰男修士。
薑護法自然認得上次跟車綺一起趕赴娑婆墟的夏道明,也依稀還記得青元門兩個分支的金丹修士,看到他們一股腦從傳送陣裡出來,正在發愣驚訝之中,就看到宗門中的元嬰老祖竟然霍然起身,迎了上去。
“在下沈忘機,請問哪位是夏道友?”儒雅元嬰修士上前對著眾人作揖行禮,笑容可掬。
沒辦法,他家師尊交代的事情,他又豈敢怠慢?
“我就是,你就是沈忘機道友吧?”夏道明微笑回道。
“正是在下。”沈忘機滿臉微笑,態度謙遜。
這一幕看得薑護法小心肝嘭嘭亂跳,腦子急速轉動,努力回憶那次有沒有說過或者得罪過夏道明的言辭和行為。
“這裡人來人往頗為嘈雜,夏道友和諸位道友舟車勞頓,還請先隨我去符道峰暫做歇息。”薑護法還在努力回憶之際,沈忘機已經隨手放出一霞雲飛舟,載著夏道明等人飛出了傳送大殿。
符道峰,雲歸仙島第一高峰,也是玄符宗長老,宗主還有太上長老修行之地。
玄符宗,金丹後期修士方能稱長老,金丹初中期為護法。
宗主和太上長老為元嬰修士。
上一次,不管是夏道明還是柳巧蓮等人,都隻是來歸雲仙島的傳送大殿中轉一下,自是沒有機會深入玄符宗山門一觀。
此趟眾人乘坐飛舟從仙島外圍直飛仙島腹地,玄符宗山門要地。
一路上,群山起伏,靈霧繚繞,山中隨處可見一些靈草靈藥,又多有靈禽靈獸在山林中棲息活動,原先在他們心裡引以為傲的青元山,跟玄符宗的山門一比,頗有小巫見大巫之感。
眾人心中不由得生起羨慕感慨,隨即想起如此宗門,如今也成了青元門的附屬勢力,心頭卻又情不自禁起了萬丈豪情。
修仙,修的是真元法力,修的是大道真意,還修道心。
道心自卑,無形中便如畫地為牢,自是無法突破桎梏,攀登更高境界。
馮重山一踏入元嬰境界就停滯不前,便是道心自卑,自認無望化神,修為自然就原地踏步,固步自封。
而寂無鋒卻能一路修行到元嬰中期巔峰,正是道心堅定,不願認命。
原本青元門的弟子,對自己的要求和追求,頂天了也就元嬰初中期,甚至絕大部分其實也就求個金丹境界,不敢奢望元嬰境界。
但自那一次山門被攻,左東閣和柳巧蓮的橫空而出,尤其原本丹裂,隻能坐吃等死的左東閣,竟然成為元嬰修士,當眾斬殺元嬰修士,救宗門於危難之際,眾人心神大受衝擊震撼。
尤其與左東閣朝夕相處的同輩修士,受衝擊最大,此後對元嬰境界少了一絲敬畏仰望,卻多了一些窺視野心。
既然左東閣能在那等絕境之下,破丹成嬰,為何他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