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你們換位思考,若是盧攜辱罵你們父母,你們也會殺盧攜!所以沈煉殺了盧攜,也是情有可原的!”
“當然……盧攜也是我們的夥伴,本官也不是說他就怎樣,隻是他這次,真的做錯了。”
“而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沈煉的權勢和影響力,你們也清楚,若是沈煉能和我們化乾戈為玉帛,成為我們的夥伴……我想,你們也該知道,這其中的好處有多少了吧。”
眾人聽著王文儒的話,雙眼忽然亮了起來。
他們下意識看向王文儒。
“所以,王老的意思是……”
王文儒淡淡道:“本官會找時間,請沈煉過來,和沈煉好好談一談,我們之間並無多大仇恨,本官會想辦法化乾戈為玉帛,甚至讓他加入我們的。”
“至於盧攜……大家都出些力,將其厚葬,照顧其家人,也不枉我們同僚一場吧。”
眾人聽到王文儒的話,目光忽然閃爍了起來。
交好沈煉,和沈煉化乾戈為玉帛。
他們真的沒想到還有這種可能。
而沈煉比起盧攜來,當然權利更高,地位更高,更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啊!
若是真的能把沈煉拉過來,盧攜算個什麼啊,他們完全可以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所以一時間,很多人都出聲附和,覺得這簡直就是完美的計劃。
王文儒見狀,便說道:“那就這樣吧,本官會去邀請沈煉,然後那一天,也會找你們中幾個能和沈煉說上話的人一起過來,我們一起和沈煉聊聊。”
有人小聲說道:“那沈煉,心高氣傲的利害,他能來嗎?”
王文儒嘴角微微翹起,自信到:“放心吧,本官有辦法,他肯定會來。”
眾人聞言,這就放心了。
畢竟王文儒這個老陰貨,從來沒讓他們失望過。
就這樣,原本對沈煉的討伐會議,直接變成了對沈煉的招納會議了。
至於盧攜?
盧攜是誰?
我們怎麼不認識?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人死如燈滅,一個死了的人,又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當然是權利地位極高的沈煉,更能讓他們眼饞了。
一刻鐘後,這些官員陸續離開了。
很快,大廳內便隻剩下王文儒一人。
王文儒閉上眼睛,臉上和煦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極其僵硬的表情。
沉默了一會,他忽然開了口:“你都聽到了,明晚行動,我不管你怎麼做,你自己籌謀去吧。”
空曠的大廳內,忽然間,一道黑影,出現在王文儒麵前。
這道黑影心口處,繡有一個彎月圖案。
“這麼舍得?就不心疼?畢竟是十幾年的心血了。”一道沙啞的笑聲傳出。
王文儒仍舊沒有睜開眼睛,他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平靜的仿佛從木偶裡傳出的聲音一般:“對沈煉,值得。”
“嗬。”
黑影笑了一聲,不再言語,很快便消失不見。
而王文儒,就這樣閉著眼睛,給人的感覺,仿佛呼吸都沒了一般。
…………
翌日,清晨。
大理寺衙門。
沈煉伸著懶腰,剛到大理寺衙門準備和李文成見見麵,戌狗就迎了過來。
“少爺,有人送來請帖,要請少爺去赴宴。”
沈煉進入辦公房,坐了下去,有些意外道:“誰?”
誰會在這個關頭,請自己赴宴?
魏征?
不……
最近魏征正煩著糧食運送的事情,怎麼會在意這個。
除了魏征,還有誰?沈煉一時間還真想不到。
戌狗看向沈煉,沉聲道:“禦史,王文儒。”
“王文儒?”
沈煉眉毛直接一挑。
他說道:“可是李奎卿說的那個王文儒?”
戌狗忙點頭:“就是他,就是李奎卿他們派係的那個主心骨。”
沈煉眼眸眯了一下,笑道:“這倒有些意思,我還沒去找他呢,他卻來主動找我了。”
“那少爺,我們要去嗎?”
戌狗說道:“王府的下人還在等著大人的回話。”
沈煉想了想,說道:“沒什麼好去的,我跟他不熟,而且這個老陰貨,肯定沒憋好屁,沒必要去他主場。”
戌狗倒是沒啥意外,點了頭,就要去回話。
“少爺。”
而就在這時,巳蛇忽然衝了進來。
他看向沈煉,說道:“少爺,之前你讓我調查的事情,查出來了。”
沈煉聞言,眼眸一亮,忙說道:“怎麼樣?”
巳蛇說道:“我們先是找到了太極觀曾經的道士,又去禮部查了一下當初封禁太極觀時,從太極觀收走的登記簿。”
“然後我們一一進行比對,發現在糧餉案發生之前,並沒有雲遊的道士,去過太極觀,所以沒有符合少爺說的道士身份的人。”
“不過……”
巳蛇話音一轉,說道:“雖然沒有道士,可是我們卻查到了有一個信眾,在那段時間,曾經在太極觀住過半個月。”
“他的理由是長時間做噩夢,覺得有不乾淨的東西纏著他,所以去了太極觀,想要淨化一下,而那段時間,他經常和太極觀的無崖子見麵。”
沈煉目光一閃,是不是道士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段時間內,存在的非太極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