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刑拷打。
沒有大聲嗬斥。
沒有威脅恫嚇!
秦文遠隻是輕聲細語,隻是平靜開口,甚至給予天璿不開口的自由……
就這樣,於無聲無息間,讓天璿完全步入了少爺的掌控之中。
到現在,天璿已經徹徹底底的輸了。
兩人的對弈,剛剛開局,天璿,就輸的徹徹底底。
而從始至終,少爺都是那般溫和淡然,給他們的感覺,就如同世外高人一般。
讓他們,真的是完全發自內心的敬仰。
秦文遠看著目光露出掙紮之色的天璿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他從來到這裡開始,就和天璿進行博弈,天璿的確不弱,在他看來,巳蛇也未必能比得上他。
但很可惜,若是北辰的話,也許還能和自己交手幾局。
但天璿,還是差的太多了。
一些心理暗示,再加上一些心理打擊,他已經成功在天璿堅固的心房上,撬開了一個口子。
而內心防線一旦出現裂縫,便會如同洪水奔湧而下,那堤壩,會瞬間崩潰的。
果不其然,在下一刻,一直都沒有出聲的天璿,忽然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了秦文遠。
他沉默後,第一次出了聲:“秦文遠,你真的是一個魔鬼。”
“讓我毫無還手之力的魔鬼!”
秦文遠聽到天璿的話,就笑了起來。
他知道,天璿這樣說,代表著一種信號。
一種無力掙紮之後的無奈和妥協。
也即代表著,他對自己,徹底服了!
天璿認輸了!
秦文遠笑嗬嗬的看著他,說道:“聰明不是本官的過錯,這是本官父母賜予我的,所以很抱歉,這個缺點這輩子也改變不了了。”
天璿頗為咬牙切齒的看著秦文遠,牙齒咬得咯吱直響。
秦文遠說話怎麼就這麼氣人呢!
明明你已經贏了,你就不能有風度一點?
天璿頗為不忿的瞪著秦文遠。
而秦文遠,隻是笑嗬嗬的回應著天璿的注視。
他手指在扶手上輕輕點了兩下,說道:“差不多了,既然服軟了,那就說說吧。”
“北辰,身上究竟有什麼特征,讓你記憶深刻。”
“然後你還知道北鬥會什麼秘密,都說出來。”
“一口氣說完,也省的浪費本官口舌。”
秦文遠笑嗬嗬的開口。
聽得天璿眼皮直跳。
天璿一臉無語的說道:“你就不能客氣點?”
“你這樣,隻讓我覺得自己很不受重視啊!”
秦文遠似笑非笑道:“你都成為階下囚了,還想要受到啥重視,可笑不可笑?”
他微微伸了個懶腰,慢吞吞說道:“你我都是聰明人,雖然你沒我聰明,但也該知道聰明人應該做什麼事。”
“北辰很了解我的實力。”
“所以北辰肯定會知道,我遲早能撬開你的嘴。”
“也就是說,在你被本官抓起來的那一刻起,北辰對你,就再也沒有信任了。”
“而你對他而言,隻有威脅,隻是一個叛徒無論你是否願意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
“基於本官的實力,無論你是主動開口還是被動開口,對北辰來說,都是叛徒,沒有任何區彆。”
“所以,你現在勉強堅持,勉強隱瞞,除了給你自己增加壓力,讓你緊張不已外,還有什麼用?”
“結果不會改變,北辰也不會領情。”
天璿被秦文遠說的很是受打擊。
他抬起手,抹了把臉。
終是歎息一聲。
“秦文遠,你何時能不要這麼探查人心?”
“你何時能不要這麼傷人?”
天璿搖了搖頭,可雖然話是這樣說,他的表情確是好了許多。
至少臉色不是那般蒼白了。
至少手也不再抖了。
巳蛇和戌狗見狀,彼此對視了一眼。
他們知道,天璿這是徹底放棄隱瞞了。
在秦文遠麵前想要隱瞞什麼,真的壓力太大了。
可一旦不想隱瞞了,那種壓力就會如潮水般退去。
天璿心裡的枷鎖打開,也就反而念頭通達了。
秦文遠說道:“行了,彆和一個娘們一樣婆婆媽媽的。”
“你好好說,本官答應你,在你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之前,北辰和北鬥會絕對無法傷害你。”
“他們想殺你滅口,也得問問本官同不同意。”
天璿笑道:“你就不準備用更好一些的條件讓我開口?比如確保我一定沒事之類的?”
秦文遠譏笑道:“本官說了,你信嗎?”
天璿搖了搖頭。
秦文遠是一個多麼有原則的人,他太清楚了。
大唐律例,就是秦文遠行事的一切準則。
秦文遠不可能為了他改變原則的。
畢竟人的底線,隻有從不踏破和無數次踏破兩種。
一旦底線破了,也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當時,北辰穿著一襲青衣。”
忽然間,天璿開口。
秦文遠眸光一閃,他直接看向巳蛇。
巳蛇得令,迅速拿起毛筆,認真的記了起來。
天璿沒有去看巳蛇,他仰著頭,看著唯一有一些亮光的狹窄窗戶,眼中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一日,能見到北辰,說實話,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沒想到北辰,會真身來見我。”
“畢竟當時的我,還不是星辰者。”
“隻是北辰告訴我,說他暗中觀察了我許久,說我通過了他的考驗,所以,他要給我一個成為星辰者,同時也是他心腹的機會……”
“機會?”
秦文遠聽到天璿的話,眉毛微微一挑。
他問道:“你是說,你是被北辰選中的,所以才成為的星辰者?”
天璿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北辰,是什麼時候開始考察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何選擇了我,但確實是在他的幫助之下,我才通過星辰者的考驗的。”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說道:“所以,以後你就成為了北辰,安插在北鬥會星辰者裡麵的一顆棋子,觀察監督其他星辰者,並且在需要時,帶頭支持北辰,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