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疾不徐地走出抱樸堂,身影逐漸模糊飄渺,倏然間,淡去了存在。
逐漸高升的太陽照亮了龍淵湖,秋日的陽光混合著春日的氣候,給龍淵湖帶來了彆樣的美感,令得不少泛舟湖上之人望之而止步。
但封雲傑卻是完全沒有這等閒心。
他不斷催動真氣,令得小船如利箭般飛射,劈波斬浪地前進。
無論是對薑離的某種行動,還是薑離所表露出的能力,都讓封雲傑必須儘快去回報。
若是薑離的易道造詣當真如此神乎其神,那麼在暴露出褚江之後,很有可能被薑離順藤摸瓜地找出來。這一點,必須讓他人知道。
然而就在小船風馳電掣之間,湖麵上悄然多出了一縷縷淡淡的霧氣。
那霧氣呈現灰白之色,全無尋常霧氣之輕盈,反倒是帶著某種厚重感,並且隨著霧氣轉濃,灰白之色亦是逐漸轉深,泛著某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嘩啦”
小船陡然失去了動力,在水麵上劃出數丈遠,帶起一連串水聲。
封雲傑無聲取出一口直刀,泛著寒光的刀鋒凝現縷縷如雲氣機,緊緊盯著前方濃鬱中的一道模糊身影。
那身影踏水而來,逐漸走近,清朗的聲音顯露出幾分古怪,帶著重音,像是兩個人在同時說話一般。
“披簑百載扮漁樵,古今事,案底明昭;揉絲一曲揀枯凋,往來者,法外逍遙。”
他從濃霧中走出,帶出了不少霧氣,縈繞周身,隻能勉強看到其人一身白袍,有無形的劍氣在霧氣中來回穿梭,若隱若現。
當他出現時,封雲傑仿佛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了心肺,突然間出現窒息的煩悶感。
“鏘”
刀鋒激震,帶起冽冽刀光,一股慘烈氣機彌散開來,封雲傑強壓懼意,喝道“何方神聖,膽敢攔截南天司之人”
“勿要多費心機了,在這裡,你的氣機傳不出去。”
對方卻是一點都不為南天司的身份所動容,帶著輕笑聲,但話語卻顯露出沉沉之勢,“我來此,隻是想問一樁舊案,三年半前,雲縣薑家遭遇妖修,滿門遭屠,你可知曉”
封雲傑心頭一跳,真氣也有所波動。
“看來是知曉的。”對方確認道。
都無需回答,就得到了想知道的,這種悚人的感覺
“你是薑離”封雲傑高喝。
“可彆亂說,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人笑道,“妖神教,法外逍遙是也。”
法外逍遙,一股子法外狂徒的味道,肯定是妖神教的人沒錯了。
不管封雲傑信不信,至少法外逍遙是信了。
伴隨著這句話道出,灰白的霧氣徹底染上了深色,黑霧滾滾,帶著恐怖的濁惡,鋪天蓋地,遮斷內外。
五濁惡氣
薑離本體來此,聚引五濁惡氣,斷絕了任何氣機外傳,就算是鐵柱觀的觀主,五品的通元子,這一刻也不可能察覺到此地的氣機。
至於五濁惡氣,這天地間到處都有,大家早就習慣了。
唯一可慮的,是此處惡氣如此彙聚,已是能夠用肉眼可察,說不定現在湖麵上就有漁民察覺到這裡的異常了。
所以
薑離右手伸出,大圜劍如同從他手掌裡長出來一般浮現,蕩魔真氣激蕩,四麵八方的黑霧都似受到了牽引,如百川歸海,化作千絲萬縷的漆黑流光向著大圜劍投來。
原本如清泓般的劍身染上了漆黑光華,但又因為劍中所攜帶之蕩魔真氣,使得五濁惡氣隻能流連於表麵,難以侵入。
滾滾惡氣的湧動,令得封雲傑身後的小高如溺水般難以呼吸,癱坐在船上,就連封雲傑亦是身形緊繃,隻覺四麵八方如有無數妖魔鬼怪盯視自身,隨時都要撲入體內噬咬血肉。
險惡至極霸道至極
在這新建的馬甲上,薑離徹底展現了自身的劍道。
“你不願說,我便自己來找了。”
掌中長劍橫天而落,淒厲的劍光如漆黑的電光,以橫斷天地之勢劈下,四麵八方的五濁惡氣頓時如同潮水般向著劍光落處狂湧。
小船被瞬間淹沒,小高被惡氣吞噬了身影,而封雲傑則是帶著無邊慘烈,縱空而起,帶著狂湧的雲氣直奔蒼穹。
“雲斷青天。”
惡氣潮水在下方轟撞,黑氣激蕩,而刀罡則是衝天而起,封雲傑以一往無前的決絕之勢斬向天穹,霎時可見雲卷雲舒,刀罡橫空,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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