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回望鐵柱觀,輕聲道“至少,等到殺完元真”
殺完元真之後,就該輪到四皇子了。
法外逍遙要是不做點法外狂徒該做的事情,又怎對得起這個名號
甚至可以說,之所以取這個名號,搞出這個馬甲來,就是為了殺人用的。隻是原定計劃是殺南天司之人,現在的計劃則是要殺一位皇子。
“那自然是二皇子了。”
薑離聽到回答,身影一閃,消失在淡淡的薄霧中。
“消失無形。”
已經遠遠離開的鐘神秀感應到薑離的突兀消失,停下了腳步,“鼎湖派薑離,此人之易道,委實驚豔。”
今夜,他並未出手,乃至氣機也完全收斂,沒有一點外泄,但薑離偏偏就察覺到他,並且如未卜先知般與他會麵。
就在他行出樹林時,薑離也到了。
如斯易道造詣,在鐘神秀所見的同輩人中,當屬頂尖,便是那位鼎湖派的大弟子,也不及薑離。
“會是一個好對手啊”
他再度邁步,消失在夜色當中。
次日,八月二十四,癸卯年,壬戌月,己亥日,寒露。
按照節氣算,今日已至秋季的倒數第二個節氣,寒露,寒生露凝,在清晨該有寒氣凝霜之相。不過的神都連白露都沒見過,所謂寒露,自然也就不會存在了。
外城街道上皆是身著薄衫之人,春季的氣候最是宜人,令得街上行人較於往年此時要熱鬨不少。
二皇子輕輕推開馬車的車窗,看到外邊來往人潮,亦是不由感慨“當真盛況。”
外城的街道最是熱鬨,人來人往,接踵摩肩,彰顯出了盛世之景,尤其是神都百姓的衣著,雖有樸素者,但不見衣衫襤褸之人,更不見丐者,可見神都之繁華。
“實際上這是因為管外城的沈大人心善,見不得乞丐,所以衣衫襤褸者,是禁止入城的。”
清朗又古怪的聲音在車窗外突然響起,一道灰白的霧氣順著打開的縫隙遊走進來,在二皇子的前方化出模糊的人形。
馬車勻速行進的節奏有了瞬間的變化,一股尖銳又凝縮的氣機如同刀劍般,隔著車門對著人形,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殺進來一般。
倒是二皇子,他毫無緊張之意,而是一派從容地看向模糊人形,回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可得好好深究了。孤這人也很是心善,見不得苛待百姓的人。”
從容不迫,有種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氣度,不得不承認,這位二皇子頗有王者之風。
“二皇子不怕刺殺”模糊人形微微歪頭,似是有些疑惑。
“你連老四都殺不了,如何殺得了孤。”
二皇子哈哈一笑,儘顯自信。
這位大周最有希望繼位的皇子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留著淡淡的胡須,五官和四皇子有相似之處,卻不似四皇子那般清閒自在,而是帶著長期掌權的威儀和氣勢。
他也確實有著自信的本錢。年輕時曾經白龍魚服,闖蕩九州,身為皇子如此作死,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並因此而曆練出了一身底蘊,後續一路晉升,早在十年前就已是五品。
現如今的諸位皇子中,他是最有可能晉升四品的。
而一旦晉升四品,就有了承載天子道果的基礎,就算道果沒演繹圓滿,也可在天子駕崩後容納天子道果。
所以,他才會是最有可能繼承天子之位的皇子。
不過就算如此,這也未免太自信了吧樸素的車廂之外,一隻蝴蝶正在試圖翻白眼。
薑離本來隻打算叫出個能代表二皇子的人,沒想到這一位竟然親自出馬,著實讓薑離見識到了他的自信。
不愧是能做出白龍魚服這等作死之舉的人。
“說吧,你知道了什麼,敢說老四能威脅到孤。”二皇子姬成稷身子微微前傾,如龍盤虎踞,威嚴自生。
“孤特意抽出時間來見你,望你莫要讓孤失望。”
“這句話該我說才是,”模糊人形帶著輕笑,道,“希望二皇子莫要讓我失望。”
他做出盤坐的姿勢,不疾不徐地道“首先說四皇子現在的道果,四皇子姬承源,他容納了三屍神道果。這一道果,二皇子該不陌生吧”
“雲縣薑家的三屍神道果”二皇子浮現一絲鄭重之色。
三屍神道果能挑起人心之惡念,這在勾心鬥角的朝堂中實乃一大利器。不過真正讓他鄭重的,是當初雲縣薑家被滅之後,南天司也有去現場進行調查。
畢竟此事就發現在神都境內。
四皇子一對外表示無心權勢並且隱藏多年的皇子,能夠調人滅去雲縣薑家,本身就不可小覷。而南天司得出是妖修所為的結果,也隻得懷疑。
這表示,南天司中可能有人成了四皇子的人。
“關鍵的,是四皇子通過三屍神道果發展出多少人。”薑離徐徐說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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