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是不是罵老天了?”
清晨,楊束覷桂文。
“沒有啊。”
“公子,我真沒!”
“我就是罵自己,也不可能對公子……”桂文著急辯解。
“你沒罵,天陰成這樣!”
“啊?”
桂文嘴巴張開,真說的天氣啊,他還以為公子說他有怨氣呢。
“公子,肯定是李家,他們活不了,就想讓大家都不愉快。”桂文擲地有聲。
楊束手摸上下巴,認真思考起來,“這李家,著實可惡!”
“他們離開的倉促,有些資產沒處理乾淨,讓密衛看著拿,就當是李家給我的補償了。”
“心情無價,雖不好全拿了,但也彆太少。”
“公子寬宏。”桂文一記馬屁拍上去。
楊束目視前方,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桂文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楊束收回視線,把木牌扔進了炭盆。
懷陵再無李家。
不過一刻鐘,暴雨就落了地。
密密麻麻,叫人視線模糊。
隻一會,水就淌了起來。
楊束提起筆,問候蕭漪。
打不到,他還不能罵了!
臨近午時,雨不僅沒小,反而更大了。
獾口關,李家部眾滿頭滿臉的水,眼睛艱難的睜著。
“這賊老天!”李宏和的長隨狠狠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氣惱不已。
“家主,要不等等?”有人勸道。
這麼大的雨,實在不宜攻打獾口關,行動太受阻了。
“我們哪有時間等,駐軍正在往這邊趕來。”
“殺!”李宏和大喊。
捏緊兵器,衛兵眯著眼往前衝。
地麵太滑,不時有人摔趴下。
明明是攻打的一方,衛兵卻毫無氣勢可言,儘顯狼狽。
“家主!”
“不好了!!!”
“駐軍!駐軍來了!!!”
親兵騎在馬上,一邊向隊伍狂奔一邊喊,雨水灌進他的嘴裡,又被吐出。
李宏和驚疑回頭,當聽到大批量的馬蹄聲,他的臉白了。
“走!”
李宏和立馬放棄了攻打獾口關。
扯動韁繩,他扔下隊伍,率先跑了。
“父親!”
李欽跟著跑。
“駐軍來了!”
其他人亂作一團,丟盔卸甲的追李宏和。
……
傍晚,天空出現太陽,七彩的彩虹橫跨山脈。
楊束甩了甩沾滿墨汁的毛筆,瞧著桌上的畫,他默默移開眼。
“公子。”
桂文走進書房,“李家於獾口關,被誅殺儘了。”
“李宏和身首異處,李欽身上紮了百來箭,成了刺蝟。”
楊束吸了口涼氣,“太慘了。”
“當日,他就該求求竇瑛,一簪子穿了喉嚨,不比這解脫。”
“公子,竇姑娘捅劉昂,足足千刀。”桂文小聲道。
楊束瞟桂文,“我會告訴竇瑛,你覺著她殘忍,沒人性。”
桂文傻眼了,“公子,我、我冤枉啊!”
“跟竇瑛解釋吧,我反正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