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越道“我的神通,大多數都是從對手身上學來的。你用那神通和我過招,便不算是傳授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驚。這種說法未免荒唐。任何一種神通背後都有無數的符文法則支撐著。神通隻是最終的表象而已。他的話就好比在說,他看著一匹奔跑的馬,便能將馬全身的骨骼和肌肉了然於胸。
如果靠戰鬥便能學會對手的神通,那修真界還需要分什麼門派?還需要拜什麼師?
當然沒有人信他的話。他也沒有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話音剛落便對汀雨推出了一掌。
汀雨劍迎著雲越的掌風而去,兩人瞬間站成一片。
“那人就是個武癡!”蘇虞道。
陸籬看著那一襲紅衣心裡卻是想到了自己的師尊葉滄海。
其實雲越和葉滄海是一類人。隻不過葉滄海執著的是一個女人。雲越執著的是武道極境。所以他們才能齊名。
何為魔?人心顛迷則為魔。從某些層麵來說,葉滄海和雲越確實是魔。一個是色魔,一個是戰魔!
眾人的心漸漸放鬆了下來。他們看出戰魔雲越如傳言中的一樣,也是一個不開殺戒的人。汀雨與他交手,沒有性命危險。
其實雲越說的那句話也不假。和他打雖然會被打得很慘,但確實可以提升武技。這也未嘗不是一種修行。
雲越和汀雨鬥到了遠處。蘇虞將楚小已扶了起來。他順手撿起了地上的那顆丹藥遞到了楚小已手裡。
“我不吃!”楚小已憤憤將丹藥砸在地上。
“這不可惜了嘛。”蘇虞再次撿起來,“沒毒的,小已哥你不吃,我可給老七了。他還沒從床上爬起來呢。”
“你給他吧,就說是魔頭施舍的,你看他吃不吃。”
蘇虞微微一笑,“小已哥,這是我撿來的。”其實楚小已的年齡遠沒有蘇虞大,隻是不知為何,“小已哥”這個稱呼深受大家的喜愛。有時候就連沐誠也要這麼喊上一句。
沐城現在覺得蘇虞說得非常有理。人不能為了尊嚴連寶貝都不要。他很確定這顆丹藥可以讓兒子很快生龍活虎。
“蘇虞,把那顆撿來的丹藥拿來,我去送給峰兒。”
小已哥汗顏。他聽說有惡魔住進了沐家,和師姐連午飯都沒吃便衝回了潞州城。怎料這些人和那惡魔的關係竟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了。
他如果知道整個沐家都是一個色魔罩著的,便會立刻理解沐家對這種不殺人的魔頭向來是不敵視的。這一點和他們道派出身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蘇虞拍了拍楚小已的肩膀,“放心吧小已哥,這是汀雨的造化。在天禹山上,師尊若是願意控製修為和我們打鬥,那我們求之不得。”
蘇虞對雲越已經沒有了敵意,他心裡甚至還有隱隱的感激。如果不是這位魔頭的到來,他怎麼可能名正言順地在未來老丈人的眼皮子底下住進沐劍心的房間!
沐城轉身捧著丹藥樂滋滋地轉身。終於是注意到了一個陌生的麵孔。
“咦?你是?”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混進沐府看熱鬨的少年。
“我,我是來拜訪沐城家主的。”
“我就是沐城。”
少年眼睛一亮,微微拱手行禮,“原來您就是沐家主,我叫小厲。”
“小厲?你找我做什麼?購買丹藥?”
小厲搖頭道“是我大哥讓我來這裡找家主的。”
“你大哥又是誰?”
“我大哥名叫裴風。”
“裴風!”
“穀主!”
幾位修士連聲驚呼。
人群後,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聽到裴風的名字後,瞬間,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