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臉,但可以感受到那些人強大異常,他們的修為甚至遠超化神境界。他們是渡過天劫的修士。
可那少年巋然不懼,他一往無前的氣勢令人動容。那孩子的容貌清晰地印在雲越的腦海裡。那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
“我看到了!”雲越咬牙切齒。
疼痛再次加劇。但他絕對不會錯過這次衝擊記憶封印的機會。他可以感覺到似乎有一層甲殼將自己的兒時記憶包裹著。而他現在已經找到了刺破這層甲殼的方法。
仿佛有一根錐子紮進了他的大腦。他強忍劇痛,要讓這根錐子徹底刺穿封印。
一股柔和的力量緩緩蓋在了雲越的身體之上。在這股力量下,雲越眼前一黑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在雲越倒下的三尺之外。老酒鬼腳踩著酒葫蘆淩空而立。他俯瞰著下方的徒兒,大口大口往自己嘴裡灌酒。
“越兒,你的腳步總會超出我的預估。如果我不出手,也許今天你便能強行衝開封印。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再等等吧。”
老酒鬼說完,臉上現出痛苦之色,他越發顯得蒼老了。
許久之後,天色暗了下來。雲越漸漸轉醒。他睜開眼,立刻看到了那一張熟悉的麵容。
“師父。”
“你醒了。”老酒鬼將手中的酒葫蘆遞給雲越。
雲越展顏一笑。以前他想要和師父討這一口酒喝,那可不容易。不是他雲越嗜酒,而是他知道師父這酒葫蘆裡的東西可不簡單。能灌醉師父的酒,絕對不輸修真界的渡劫丹藥。
“多謝師父。”
老酒鬼盯著雲越的眼神越發慈祥。
雲越喝了一口辛辣的烈酒。一股暖流立刻衝進了他的仙宮之內。透支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恢複著。
“好酒啊!”
雲越遞回酒葫蘆,老酒鬼沒有接。
“送你了。”
“啊?”雲越略作沉吟當下起身行禮,“謝師父。”
老酒鬼受了雲越一禮,忽地咳嗽起來。
雲越知道這是師父的老毛病。其實什麼頭痛腦熱、風寒咳嗽之類凡間疾病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一位修真大能的身上。所以雲越早有猜測,師父身上必然也有著某種和他相似的身體反噬。
雲越如往常一般,去輕拍師父的後背。
雲越還記得第一次為師父拍打後背的情景。師徒兩人當時相視一笑。
他們都很清楚,這種動作不可能對一位修真大能的身體反噬起到半分作用。可這是雲越關心師父的一個舉動。老酒鬼便沒有拒絕。
自那以後,這個拍背的動作成了他們師徒二人的一種默契。此時此刻,如當日情景再現。
老酒鬼咳了好一陣才緩緩直起腰,他凝視著雲越的眼睛緩緩說道“越兒,我要回東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