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釋天器宗也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不瞞兩位,我的三師弟贏悔,便因中了巫族的奸計,在南疆隕落。”
李延忠再次看向裴風,對裴風微微抱拳。“風師弟竟能破壞巫族籌劃了幾千年的一步棋。實乃天選之子。隻是,巫族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風師弟要千萬小心。”
李延忠之前對裴風態度謙和,自然是因為乾默大師。而現在,他是發自內心地將這個青年看成同輩師兄弟。
“師弟,你來看。”
李延忠的話音落下,三人已經踏上二層。
一眼看去,二層立著十幾塊石碑。每一塊石碑上都雕刻著密密麻麻的詭異符文。裴風一眼便認出那正是巫族的符文。
“自贏悔師弟隕落後,師尊痛心疾首,悲憤難平。對巫族恨之入骨。時至今日,我們釋天器宗收集了無數巫族的符文,也破解了絕大部分。不過我們所做的這些,比起風師弟來,實在微不足道。”
裴風兩眼發直,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問,竟然引出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風師弟,你有資格了解這些符文。我會將器宗對這些符文的推演,傾囊相授。”
裴風真誠拜謝。這份大禮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大師兄,三師兄究竟是怎樣落入巫族人之手的?”
李延忠臉上閃過一抹神傷。“唉,宗門內也混入了巫族的奸細啊。”
李延宗緩緩道出多年前的往事。
贏悔的煉器之才冠絕古今,器宗內隻有一位女弟子能入他的眼。而後贏悔便將之收為唯一的親傳弟子。
那弟子年齡雖小但也是聰慧過人。她的修為提升迅速,在煉器一道上更是一點即通。
他師徒二人沉醉於煉器之道,日久天長,互生情愫。
卻不料那女弟子乃是一個兩世重生的巫族細作。她身份暴露之後以傳送之術逃回南疆。
贏悔乃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不聽黃宗主的勸阻,偷偷前往南疆尋找那弟子,想要問個究竟。最終葬身南疆。
聽完李延忠的講述,裴風問道“如何確定三師兄已經遇難?”
“老三曾煉過一件法器,名為生命玉符。生命玉符破碎,便代表人的生命終結。”李延忠說完便指向空中懸浮的石台。
“老三的生命玉符就在那石台之上。已經碎為數塊。而且,我們幾個師兄弟的傳訊玉箋中,都失去了老三的那滴血液。”
裴風話到嘴邊,但最終還是沒有道出自己的心中疑惑。
不是他不信任李延忠。整個釋天器宗幾千弟子,誰又能知道其中還混有哪門哪派的細作。他的這個猜測,牽扯太深。
“贏悔,沒有死!”
雖然裴風無法解釋生命玉符破碎的事實,但種種跡象都可以驗證他的猜測。
第一個證據就是他乾風袋中的雙生磁石。
這東西世上有幾個人能煉製出來?贏悔最早煉製的雙生石是以聲音法則的符文啟動。而自己袋子裡的石頭,其上刻著巫族的符文。可以肯定,自己的雙生石是贏悔去了南疆之後煉製的。
第二,七殺門的傳訊玉箋,生命玉箋與贏悔煉製的法器何其相似?裴風聽小倩說過。七殺門的傳訊玉箋也是近幾百年來才漸漸被廣泛使用的。這與贏悔消失的時間正好吻合。
此外,所有的這些法器都是出自南疆七門,而南疆七門與巫族脫不了乾係。
由此幾點足以證明如今贏悔還在世,並為南疆的巫族煉製法器,這才讓南疆七門在百年內迅速崛起。
也許得到贏悔就是巫族混入釋天器宗的本來目的。以巫族詭異莫測的手段,偽造出贏悔已死的假象,應該不是難事。
不出所料的話,贏悔現在正在南疆七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