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遠沒否認,秦瀾立刻警覺起來。他從來沒有想過塵遠和尚的出現還另有隱情。
“先前小僧在中原傳教時,曾與天衍宗的韓宗主相遇。渝州城的蛇毒,乃是韓宗主的預言。”
“天衍宗?”
母女兩人麵麵相覷,顯然都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那自然說明這是一個小宗門。而一個小門派的宗主怎會有預知的能力?
就算是雲可兒這樣的修真巨擘對未來之事也隻是隱隱有所感知。要做到準確預知未來,那恐怕得是真仙的手段。
“難道這個天衍宗的宗主精通占卜之術?”這是唯一的解釋!
秦瀾有些不可思議。因為修真者自有靈識預感。不必專研占卜之術。此外修士道破天機那會大大折損壽元。這是常識,誰會嫌自己命長?
“這個韓宗主為了渝州城百姓,甘願自損壽元。塵遠聖僧,你應該將此人帶回萬佛山啊。他能成真佛。”秦瀾毫不掩飾話語中的諷刺。她低聲嘀咕,“還大劫難!那些中毒的百姓,不都被解毒了嗎?”
“阿彌陀佛,小秦居士貴為天靈根魂境修士,卻不曾視百姓為草芥,不遺餘力地給百姓解毒,可見小秦居士有著一顆菩薩心腸。”
“哼!菩薩心腸我可當不起。不過,我們魔雲府中人也從來不會濫殺無辜!”
塵遠和尚尷尬一笑道“當時韓宗主說渝州城之毒可能出自毒蛇穀。不是他天衍宗一個小門派可以阻止的。所以他找到了小僧。小僧也知此事非同小可,這才去渝州城與兩位鬥了一場。”
秦瀾不再接話。
塵遠和尚繼續道“在渝州城見到風居士時,我斷定他是毒蛇穀某位修士的分身。因他所用的神通和蛇毒,的確是出自那裡。”
這“分身”二字,不由讓秦瀾一驚。
塵遠看出了秦瀾心中所想,笑道“他魂魄殘缺不全,自然是一具分身。”
此言一出,連雲可兒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修士到了煉魂境之後,體內開辟出仙宮自成一方空間。而魂魄便會隱在修士的仙宮之內。他人不可能再窺探。至少她這個渡劫修士做不到。
“哦,隻因小僧,有一雙聖瞳。”
頓了頓,塵遠再次出語驚人,“不過後來風居士逃走時,小僧猜到了風居士的真正身份,所以便沒有再追擊。想來毒蛇穀弟子的身份,他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嗯,那你說他是誰?”秦瀾試探。
“他是神裔族唯一的後人。裴風。”
“這,這,這也是你的聖瞳看出來的?”秦瀾有被震驚到。
塵遠和尚淡淡一笑道“當然不是,是因為風居士使出了隱匿術。我怎會不認識《太古天解》呢?那是他們神裔族守護的信術神通。風穀主的身份便一目了然了。”
既然話說開了,秦瀾也就不再藏著掖著。
當下質問“那你們萬佛山為什麼也會《太古天解》中的神通?是不是你們這些假仁假義的和尚偷了天解?神裔族被滅和你們有什麼關係?二十年前,你們又為什麼將我父親抓到鎮魔塔中?你們在謀劃什麼?”
塵遠和尚緊皺雙眉,一張英俊的臉不停抽搐,俄頃,他先誦一聲佛號,而後緩緩道“小秦居士的這些問題,小僧有的知曉,有的也不知曉。隻是涉及天解之密,恕小僧不能對二位居士道出。”
“你!”
“若小秦居士能夠進入鎮魔塔的第七層,想必一切疑問,都會得到答案。”
一直沉默的雲可兒,低聲自語“天衍宗?”
塵遠和秦瀾的對峙被這一聲低語打斷。
“娘,怎麼啦?”
雲可兒沉聲道“這個天衍宗不對勁。”
塵遠和尚的一雙聖瞳能窺破他人的仙宮,卻看不透人心的善惡。唯有曆經無數明槍暗箭,爾虞我詐者,方能洞悉人性。
“若這個韓宗主真有一顆菩薩心腸。不會是修真界的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這中原地界紛爭不斷,為什麼以前這號人物從來沒有站出來。”
“娘,您的意思是……”
“瀾兒,你忘了風兒的身份了?他的命運在天道之外不可預知,小小占卜之術,怎會無端指向他?除非這個韓宗主,一直盯著風兒。”
雲可兒轉向塵遠和尚,“若不是風兒顯出隱匿之術,你一定會擒住他吧?”
“當年毒王怒屠七座城池,小僧豈能任由毒蛇穀弟子為禍人間?”塵遠和尚說完,臉色微變,“難道那位韓宗主是想利用小僧達成某種目的?”
就在二人還在進行頭腦風暴時,一旁的秦瀾已經拿出了雙生石。
“裴風哥,你知道天衍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