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嚴絲合縫地堵在幫眾清出的缺口前，背後躲著好幾個人，用去掉鎬頭削成的長矛捅刺。
艾力又試著射了幾箭，普通鐵箭頭根本射不穿數層皮甲組成的防護，打在鐵鍋上又被彈開，
“不用管他們，繼續搬！”艾力眼神冰冷，確信自由幫根本沒有什麼本事，隻能用這些低級手段拖延。
但是有用嗎？
第二個缺口很快被挖了出來，套著好幾層皮甲的輪廓搖晃的堵上來之時，幫眾們突然瘋了般衝上去，強行頂著刺過來的戰矛將輪廓撞開。
苦痛幫在付出三死三傷的代價後，終於在第三個小時衝開了防禦。
“撐住，彆讓他們進來！”
礦洞裡傳出一道女聲。
因手下犧牲而充滿怒火的艾力衝了上去，攥著戰斧猛然躍起，勢大力沉地劈在擋在前麵的皮甲身影上。
斧頭切開皮甲，砸進血肉，鮮血直噴而起。
皮甲身影頓時倒地，艾力踩著他的胸口拔出斧頭，箭矢般噴射出的血液噴了他一臉，眼神嗜血地盯向礦洞裡被一群苦工圍起的女人。
“撐住！”
瓊安的喊聲響起，但同伴的慘狀讓頂在洞口的幾人全都退了回來。
眼見士氣大減，瓊安沒有彆的辦法，不得不鼓起勇氣，拿著劍走到所有人前麵，“你們是工人沒錯，但想想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還有你們的家人，還不如跟他們拚命！”
“不要怕，跟我衝，他們隻剩不到十個人！”
瓊安舉起劍，在艾力眼中以一種可笑的姿態朝自己衝來。
他甚至沒有舉起戰斧，在瓊安衝到眼前時一腳踢出。將她踹得倒飛出去，翻滾數圈，鐵劍“當啷”一聲落在艾力腳邊。
“噗哇——”
瓊安吐出一大片帶血的嘔吐物，跪在地上，捂著肚子爬不起來。
跟在艾力身後的手下一擁而上，撲向那些連武器都握不住的混混和工人。
儼然變成一場單方麵屠殺。
“你們這麼弱，怪不得把自己封在礦洞裡，用那些可笑的手段。”
瓊安痛苦地抬起頭：“你是……北境人，我也是……北境人，北境人……不打北境人！”
艾力有一刹那的停頓，但想到他們一路走來的坎坷和狼王的承諾，以及同伴之死，他舉起斧頭：“晚了，這是生存之戰。”
他將鐵劍踢到瓊安麵前。
“像個戰士一樣，拿起你的武器。”
瓊安環顧，額頭淌出的血液流進眼睛，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渡上一層猩紅。
到處是喊殺聲，她以為他們要丟掉武器投降換取活命——但沒有，每個人都在戰鬥。
他們用著和自己同樣可笑的招式反抗著，然後被打碎腦袋，刺穿胸膛，砍斷脖子。
剩下的幫眾和苦工越來越少。他們被迫擠在一起，像是被惡狼包圍的羊群，抵擋敵人的屠宰。
哈哈哈哈哈羅德的手腕碎了，就拚命抱住敵人，背部被斧柄砸了一下又一下，吐出帶著內臟碎片的黏稠鮮血，無力地從敵人身上滑落。
他最後看向瓊安，嘴唇微動：“哈哈哈……”
肩膀和脖子上全是鮮血的敵人愣住，露出猙獰：“你還笑得出來？！”
“我沒笑，我叫哈哈哈……”
他的眼中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