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麼?我怎麼聽到你們在聊鄭家二公子什麼的八號仔,你們也有跟進買一些益洲股份的股票?”
蕭良他們聊得正開心,夏侯江還笑熊誌遠太自信,卻中了人家的聲東擊西之計,這時候蘇利文、熊玉瓊陪同熊玉衍還有熊誌磊走過來。
熊玉衍年近六旬,頭發有些稀疏,整整齊齊梳了一個大奔頭,高大的身材,顯得很有氣勢,走上屋頂的花園露台,就很熟絡的朗聲問大家是不是也有買進八號仔。
“聽消息說鄭家二公子的星視集團有可能會借八號仔的殼,我就買了七八十萬小玩玩;蕭總買得稍微多點。”熊誌遠在他大伯熊玉衍麵前還是有些拘謹的,雖然不會隨便透露他們這邊更詳細的信息,但有些事也是不需要隱瞞的。
蕭良在香港的私人公司,蝸巢新技術投資公司持續買入八號仔益洲股份7的股份,這個比例已經相當高了,也早就出現在益洲股份重要股東名單之列。
而倘若八號仔是一家正常運營的上市公司,蕭良都可以要求進入董事會,參與上市公司的運營決策了。
“哦,是嗎,消息明確了嗎?”熊玉衍感興趣的問道。
熊誌遠不知道他大伯是真有關注星視集團借殼這件事,還是純粹將這個作為打開話匣子的話題,說道:“剛剛有人看到八號仔的實控人林國斌,走進星視集團的總部,猜測可能是簽股權轉讓協議。”
“哦,那這件事可能就確定下來了,”熊玉衍點點頭,與蕭良握手,笑道,“祝賀蕭總在香港又斬獲一筆勝績。”
“哪裡哪裡,賺點小錢,不值一提。”蕭良謙虛笑道。
大家又重新落座,談笑風生,熊誌遠心情卻是錯綜複雜。
蕭良之前多次來香港,熊誌遠跟他父母很早就希望他大伯能與蕭良見一麵,聽聽蕭良對兩地以及亞洲經濟發展的見解,但奈何都沒能撮合見麵。
熊誌遠都放棄努力了,他大伯這次卻突然提出要與蕭良見一麵。
這顯然是華興集團以及熊家正麵臨的困境,迫使他大伯不得不低頭。
而此時華興集團所麵臨的,卻絕不僅僅是市值跌破一百五十億港元,要不要增持股票維持股價這麼簡單的問題。
當今企業罕有不負債經營的。
隻要能控製好負債率,控製好長短債的合理比例以及企業的現金流,負債經營能更好促進業務增漲、企業發展,並不是什麼非要避而遠之的洪水猛獸。
華興集團也不例外。
在金融風暴前夕,華興集團總資產超過八百億港元,包括貸款、公司債券、應付賬款在內,卻也承擔了高達三百多億的債務。
說實話,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資產負債率,對華興集團這樣的企業來說並不能算高;而華興集團在金融風暴前夕,手裡持有資金儲備(包括等同現金的證券債券資產在內)也將近一百億,在當時看來是足以應對短期債務。
隻是誰能想到金融風暴來得如此的猛烈,誰能想到金融風暴覆蓋範圍是那樣的廣,持續的時間是那樣的長?
哦,蕭良想到的。
隻是當時誰要聽他嗶嗶啊?
華興集團在馬來西亞、泰國、菲律賓等國持有大量證券、債券、商業票據等類現金資產,在第一輪金融風暴中就遭受到慘烈的損失,危機沒有深化,就導致資金儲備大幅縮水。
華興集團去年主營業務就發生逾三十億的巨額虧損,而今年以來主營業務毫無扭轉的跡象,還愈發嚴重,加上陸續到期的債務,以及需要支付的利息、債息等財務成本,無時不在吞噬華興集團日益枯竭的現金流。
熊誌遠都難以想象,像華興集團這樣的龐大集團,一旦現金流徹底枯竭,不能及時支付到期的賬款、債息,不能及時給數萬員工支付薪資,會是何等慘烈的情形。
而這些跟華興集團市值現在還跌剩多少無關。
蕭良以為五月底到八月底都是香港證券市場抄底的良機,而入選抄底股票池的標準,主要也是看企業的財務、管理狀況,以及主營業務的發展現狀以及未來的發展潛力,從來都不是市值跌去多少。
就像鄭家旗下的長和實業,一年多來差不多跟恒生指數同步跌去一半,跟那些多股價砍到腳脖子的上市公司相比,跌幅絕對不算高的,但在蝸巢、天盈、鴻臣標出的抄底股票池,排名卻相當靠前。
華興集團的市值相比較高點,都跌去百分之八十了,卻壓根沒有資格入選他們的抄底股票池。
熊玉衍在花園露台坐了一個小時,就亞洲當前的經濟形勢談了很多,卻沒有直接談及華興集團此時所麵臨的問題。
蕭良自然也是跟他高來高去,差不多九點鐘恭送熊玉衍、熊誌磊父子離開,他也半句不沾華興集團。
“看樣子玉衍總他跟鄭家談過了啊,要不然很難想象他會關注到鄭仲湘借殼益洲股份這種小事。”
坐回到花園露台,蕭良感慨道。
鄭仲湘借殼八號仔,在香港財經界不能算是小事,但他大伯找鄭家求援這事,熊誌遠卻是聽集團以前的朋友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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