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得到,賣個米線而已,竟然也這麼賺錢。
看出陳學文的震驚,丁三解釋道“他屬於壟斷了整個平城的米線生意了,陳老板,你應該知道,想搞壟斷,沒點實力可是不行的。”
“能在菜市口那邊搞批發生意的,哪個不是打出來的。”
“最近幾年還算可以了,往前推幾年,菜市口那邊持刀殺人的事情也常有發生,一年咋說也得死個人呢。”
“小楊做米線生意兩年,沒人敢插手這個行業,這就是他的本事!”
陳學文不置可否地一笑“是嗎?”
“如果小楊真像你說的這麼有本事,那早就有大人物朝他拋出橄欖枝了吧?”
丁三笑了笑,道“大人物,沒人會注意菜市口那邊,他們看不上那點利益,更受不了那種辛苦。”
“你也看到了,平城混黑的那些人,開的都是什麼店。”
“要麼是遊戲機廳,要麼是賭場,要麼就是洗浴中心酒吧夜總會之類的,反正都是那種來錢快又不累的擦邊項目。”
“讓周景輝毒蛇那種人,老老實實去菜市口批發乾貨,你覺得他會去乾嘛?”
說著,丁三看了看外麵坐著聊天的李二勇賴猴等人,笑道“咱不說他們了,就拿你這些兄弟來說,你讓他們現在去菜市口賣菜,你覺得他們會做嗎?”
陳學文陷入沉默,丁三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兒上了。
他身邊這些兄弟,在見識過遊戲機廳的收益之後,肯定都不會去乾菜市口那種臟活累活了。
而事實上,李二勇賴猴王振東等人,本身也不屬於那種能吃苦耐勞的類型,也乾不來那種活兒。
陳學文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既然小楊這麼有本事,又這麼能賺錢,那他憑什麼會為我做事?”
丁三“這才是我要跟你說的關鍵。”
他往陳學文身邊湊了湊,低聲道“小楊跟你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陳學文愣了一下“呂金坡?”
丁三笑著點頭“沒錯,正是他!”
陳學文皺眉“小楊今年幾歲?”
“呂金坡十二年前就離開平城了,他能跟呂金坡結下什麼深仇大恨?”
丁三歎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了。”
“十五年前,小楊的家庭情況還算可以,他哥哥當時剛結婚沒多久,媳婦在紡織廠上班。”
“下夜班的時候,被呂金坡的幾個手下喝醉酒後侮辱了。”
陳學文想起以前在監獄的時候,有幾個犯人,便說過類似的事情。
在八十年代末期,執法隊人員不足,治安比較混亂。
紡織廠是平城女工最多的地方,也是意外最容易發生的地方。
那幾年,在紡織廠附近,發生過不少這樣的事情。
甚至,現在平城監獄裡,還有幾個犯人,便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在裡麵坐牢呢。
後來,執法隊在那邊派了一個分隊,加強巡邏,這樣的事情方才漸漸消失。
沒想到,小楊的嫂子,竟然也遭受過這樣的事情!
陳學文“然後呢?”
丁三“小楊的哥哥去找呂金坡討說法,結果被喝醉酒的呂金坡活活打死,拋屍水庫。”
“事後孫尚武花錢擺平這件事,說他哥哥是喝醉酒掉在水庫淹死的,是意外事故,跟呂金坡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學文眉頭一皺“當時的孫尚武就有這麼大能耐了?”
丁三笑了笑“陳老板,十五年前,也就是八十年代。”
“你知道那個時候,每年會有多少無頭命案發生嗎?”
“而這些案子,最終又有幾個能夠偵破呢?”
陳學文沒再說話,他聽人提起過那個年代的事情,的確很混亂。
丁三道“那年小楊八歲,他父親為討公道,到處告狀,被呂金坡的手下開大車撞死,然後以意外車禍處理,不了了之。”
“小楊母親因此瘋掉,後來也掉在水庫淹死了,當然,也有人說她是被呂金坡的手下扔到水庫淹死的。”
“反正,那件事之後,小楊家破人亡,十三歲離開平城,二十歲回來,開始在菜市口做生意。”
“小楊在外流浪七年,到處學本事,為的就是找呂金坡報仇!”
“你覺得,呂金坡回來之後,小楊還能坐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