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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十萬大山的旅途顯得波瀾不驚。
除了後方尾隨著晉昌這個跟蹤狂,張學舟等人並沒有遭遇什麼特彆的風險。
此時北境軍區和凶國南下大軍打了近半年,戰爭狀態愈發顯得疲憊,少有精力維持巡邏。
張學舟等人進入雁門關有各種檢查,還涉及動用商團蒙混過關,但通過北境時,金蟾法王幾個跳躍間就將他們安全帶離了這片分界地帶。
邊界上破敗的景象四處可見,各處地方依舊能看到遺棄的皮革、血衣、血甲、破碎的兵刃、斷掉的羽箭、又有諸多馬骨頭淩亂灑落在四處。
燒焦的巨木至今還殘留著烽火的氣息。
隨著風浪的吹拂,一股血腥夾著臭味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幾乎作嘔。
“這地方殘留了大量的煞氣,是兵家和縱橫家學派最喜的殺伐之地,若有這兩派的人前來修行,隻怕是會成就一小波人”
謅不歸指了指各種氣息混雜的廢棄戰場區域,又重點指示了數處。
作為通曉陣法的高手,謅不歸對如何勘穴、尋穴等事精通,也知曉如何利用這類氣息。
他不免有些惋歎。
在他們這個隊伍中,要麼是妖,要麼是修行咒術者,要麼就是陰陽家的人,並不能利用這種後天形成的寶地。
“那處應該是重穴居然有人了”
一路前行,眾人除了趕路也有增長見識。
修行四緣中有一緣就是地。
雖然眾人不能利用謅不歸所提及的煞氣條件,但這種見識的增長並非沒有作用,這至少能讓他們多一些眼界,或許在往後就會觸類旁通尋覓到一些修行寶地。
咒術愈加向前,曳咥河聖地的地利優勢也會越小。
或能達到弘苦等人的地位,又或成為更高水準的尊者,他們才能在曳咥河聖地獲得更好的地利位置。
但張學舟和烏巢在三年後很難留在曳咥河聖地,宗門的發展不說也罷。
如今兩人都與陰陽家牽扯不斷,所需也與往昔有了區彆。
謅不歸在旅程中屢屢的主動熱心介紹,不斷擴增著相關見識。
不得不說,謅不歸在教導學生這方麵堪稱孜孜不倦,遠較之弘苦隨口講述一個月要負責。
即便烏巢不免也露出了幾分羨慕。
前遇弘苦,後遭遇晉昌,烏巢的修行顯然難處重重,甚至風險極高。
烏巢覺得張學舟運氣很好,若三年後獲得自由,那就是真正的苦儘甘來。
他心中羨慕張學舟,直到謅不歸伸手所指向一處區域,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持著一柄戰場廢棄的殘劍在那兒揮斬,烏巢才從羨慕的心神中回神過來。
很顯然,除了他們這些條件優越者,這世上還有太多太多其他各式各樣的修煉者。
這些人修行條件遠不如他們。
烏巢注目過那個年輕人,隻見對方此時還是赤腳,連鞋子都不曾有。
但對方的劍術凶狠,殺伐顯得極重。
若與這種人激鬥,動輒之間就很可能分出勝負。
一個被咬了大半的的黍米餅放在一旁,這顯然是年輕人的飲食。
看著對方瘦小的身軀,烏巢隻覺心中某些地方被忽然觸動了一下,相應他遇到的艱難險阻也沒了往昔認知的那麼可怕。
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同,但每個人都必然麵臨著各種挑戰。
在烏巢看來和弘苦生與死對抗,其他人未必不曾有,隻是這些人的對抗並沒有那麼獨特。
譬如饑餓。
這是烏巢從來不曾經曆的問題,但在這次旅途中,他很好體會了數次挨餓的感覺。
那種感覺讓烏巢終生難忘。
但對很多人來說,挨餓或許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經常性的情況。
那個年輕人顯然就是如此,隨著他們這波人不斷向前,這個年輕人的劍緩緩收了回去,撿起地上那個咬了大半的黍米餅放入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