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培,你也就是晁錯已死才登上儒家大堂,但你需知儒門德高望重者還有轅固,他也來了長安城,還有韓太傅,還有高堂生、田生”
“你們到底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我去凶國這種地方行查探經營之事”
“我這把年紀了,你們還讓我做這種事,這是逼著我去死”
解釋和妥協的聲音不斷傳來,又有不甘的憤怒,而後則同樣是拉人下水,提及了儒門學派諸多占據一方的頂級大儒給予壓力。
張學舟站在人才房外聽著公孫弘的聲音,隻覺對方與送彆董仲舒時幾乎是兩副麵孔。
雖說有形勢逼迫的原因,又或許存在其他因素,但這顯然不會是真正知心好友的言語。
想到那個忽然冒出來的便宜師伯所說的話,張學舟不免也多了幾分認同感。
當麵一套背麵一套或許是朝廷某些人的常態,而昨日構建的同盟,轉而今日被盟友供出也可能會很正常。
若想規避這種事,保持獨立是最好的選擇。
但保持獨立者必然孤掌難鳴,也會被孤立。
張學舟心中若有所思,隻覺攀附朝廷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
曳咥河聖地的尊者與法師都來回鬥,事情擺了一出又一出,龐大的朝廷爭鬥顯然更多,而想成為其中的漁利者則是難之又難,並非討要一個職位就能得到好處。
“得多練練定人術,那能耐上去了至少能知曉彆人好壞善惡”
張學舟和公孫弘隻是一麵之緣,沒有惡感也沒有好感,他對於申培公等人更是如此。
聽到這些人爭鬥角逐的場麵,他隻是拿來當了學習經驗。
他來的時間算是恰好,早一步拜訪必然增添儒家學派無謂的注目,晚一步拜訪又聽不到公孫弘另一副麵孔所說的話。
但張學舟也不畏懼誰有兩副甚至三幅麵孔。
人心難測,定人術可以窺知端倪。
但凡他定人術水準高了,張學舟施法就知曉誰好誰壞,誰又在背地裡搞事。
“表弟”
“得,咱們”
張學舟思索清楚剛想說回去,隻聽公孫弘在院內要死要活叫喊要麵聖。
“這出使凶國者也不止你一人,我聽說還有數個使團在做準備,像是那雁門關過來的校尉張騫也會率團而行,他住的地方就隔你十六丈距離,你可以親自去詢問驗證,你也算儒家學派德高望重之人,到時莫要讓小輩看笑話”
申培公一番話算是徹底斷了公孫弘的念頭。
凡事都怕有對比,若一個人率團前往凶國,那就是惡意針對,公孫弘也有一些辦法讓申培公等人名聲掃地。
但等到做這種事情的人多起來,他出使凶國就成了正常之舉,甚至難於去拒絕。
真要死皮賴臉裝病不去,被責罰不提,依儒生們的唇舌,這必然會讓他臭名揚天下,導致被萬人唾棄,便是連老家都回不得。
這是一場陽謀,他不想去也得去。
“你操縱朝堂排除異己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公孫弘憤憤唾罵時,申培公已經帶著數人從庭院中闊步走出,登上了那架代表身份的特殊馬車。
車輪滾滾中,申培公等人坐車遠去,隻留下公孫弘在庭院中咬牙切齒。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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