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學舟再怎麼亂搗鼓也沒遭遇過這種級彆的對手。
他一直認為域外天魔的層次就是聖地之主的級彆,又通過不如帝君的實力而判斷對方的水準與無當聖母、燭九陰、九靈元聖等存在相似,哪曾知曉對方過往的輝煌耀眼到少有人及。
即便對方當下隻是一個失敗的百足之蟲,對方也是死而不僵。
“我說納格斯的情況怎麼和我不同,原來兩者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
張學舟一向認為火流星的情況應該大同小異,但他後知後覺發現每顆火流星的情況或許都有不同。
有喪命的火流星主人,又有苟延殘喘者,也不乏有人改命新生,從而具備新的**,又有如‘虎豪’這種極可能具備原始肉身者。
他也後知後覺知曉了諸多聖地秘地為何固定於一處,而這些火流星主人為何能駕馭大陸穿梭。
這一切的不同極可能源於參天大樹那些不朽的寶石,又或是參天大樹部分樹體帶來特殊從而得以穿梭定位,甚至踏入某個不同的世界。
時間實在太漫長了,漫長到可以存在各種各樣的嘗試。
如此踴躍於冒險插入另外一個世界,失敗者或許有諸多,但必然也存在某些成功者,才會導致蜂擁的情況。
張學舟不想眺望太長遠,他隻是想維持自身獨立人格,又不至於莫名其妙被毀滅又或被取代。
他觀看了許多,也知曉了許多,但他的心思一直放在自身,又尋求著如何真正獲得自我。
坐在椅子上,他思緒始終維持著屬於自身的信念,並沒有被眼花繚亂的異象所迷惑。
直到扭曲感再度湧上心頭,又有一張與自己彆無區彆的麵孔呈現。
張學舟凝望著自己的麵孔,那張熟悉的麵孔也凝望著自己。
這並非張學舟理想中的域外天魔相貌,他也不想見到擁有自己麵貌的域外天魔。
“我要求有平等的權利!”
他低語了一聲。
張學舟沒法擊潰域外天魔,他也不知道如何擊潰對方,讓對方消失不見。
張學舟所做的一切都是提升自身,又等到最終審判的那一刻來臨。
他此時凝望著對方,隻覺坐在了這條椅子上,域外天魔再難如此前那樣轉換自身,這讓他不免低語協商。
“你是求同存異的人,我也是,我們應該能平和相處,直到某一方意識衰老死亡為止!”
低語並沒有獲得回答,在張學舟所聽的聲音中隻有一句句重複,又有鴨子聒噪的大叫。
對方同意了,張學舟會接受。
對方不同意,張學舟也沒轍。
他看著機械而麵無表情的形象,直到思維扭曲到意識難於承受時才起了身。
仿若潮水褪去脫離了束縛,張學舟隻覺扭曲中形象已經變化,換回了自己現實世界的麵貌模樣。
眼皮上光亮的紅溫感湧現,他眼皮張開,隻聽耳邊汽笛轟鳴聲宛如放炮,連船艙的窗體玻璃都有了一上一下的震動,躺在床上的他又有幾分搖搖晃晃。
“發生了什麼?”
張學舟思緒收回,也如往常一樣回歸到現實中時。
而在他麵前,張學舟能看到張曼倩一扭一扭的調轉腦袋,又有任安然在數步之外抬起右腳緩緩下墜。
一切的一切,呈現在張學舟麵前仿若變成緩慢的世界,又變成了一個感知更為微妙的世界。
他聽到的聲音更為清晰,他感知的細微震動更為明顯,而他當下所能看到的一切也在思維中放緩了下來。
張學舟過往就有異於常人的傾聽能力,眼下則是進入到了視覺。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情況,但又是屬於張學舟精神力量帶來的差異性。
隱隱約約中,張學舟隻覺經曆了坐在椅子的情況,他似乎如同任一生一樣,提前擁有了第八序列的特殊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