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語不知道他們假死定居在襄樊城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但是就目前來看,子桑玄和柳晏林知道她沒死,還願意保守秘密,說明隻要不鬨出大動靜,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這種民不久官不究的事情,沒幾年就會被淡忘。
太後那邊,相信,也不會有人特意跑去壽康宮告訴她老人家。
不過,雖然他們準備隱姓埋名,但是不代表誰都能欺負到她的頭上,手上的傷,還有柴房裡麵三個刺客,提醒著她,襄樊城還有一個心腹大患。
她和珩之半年未見,十分想念,但是因為自己手臂受傷,舉止並不能太過火,兩人楞是聊天聊到了半夜。
幾乎什麼都說了,香滿堂,金銀樓,她把這半年發生的事情,隻要是想起來的,都說了,子桑珩之知道她喜歡聽雜事,也是絞儘腦汁的彙報著京城密事。
“我在遼城看見洛子悠了,她一個女子,協助陛下管理北境十六州,做的很好,她的姐妹都被安頓在身邊,如今也是高枕無憂。”
葉知語聽著珩之描述的景象,不禁感慨自己眼光真的很好。
“對了,她知道你‘病逝’的消息,帶著家人素縞了三個月,看到我的時候,幾度難過到時態。”
“她是個好姑娘,隻是時運不濟罷了,不過我與她也沒有再見的機會了,惟願她一切安好。”
……
第二日,葉知語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雲裳過來叫了三次,才堪堪的起床,昨夜,抱著珩之睡得格外安穩。
等到洗漱結束,下人們端上早膳,葉知語讓人把林澈叫了過來,“你現在著手寫一封訴狀,呈遞府衙,狀告安承懷買凶傷人。”
林澈好奇的問,“師父你怎麼知道是安承懷派的人?”
對於這個傻小子,葉知語也是無可奈何,“昨日刺客伏誅後,我搜了那個為首的那個人的身上,找到了五百兩銀票。”
“我原本就懷疑是安承懷,再加上銀票上,正好是惠豐錢莊的,他們家的銀票每一張,都獨有一份票號,隻要拿著票號去查,就可以查到何人何時取的。”
林澈聽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這就去寫。”
差不多等自己早飯吃完了,林澈也將訴狀寫完了,說實話,葉知語和他並不知道格式是否正確,畢竟從來沒有接觸過。
正當她看著訴狀,眉頭緊鎖的時候,一雙大手輕輕的將訴狀接了過去,慢條斯理的說,“雖然將事情寫的完整,但是相應的法律條文,沒有備注上。”
“還有署名不對,苦主是你師父,要記得寫上。”
葉知語都差點忘記了珩之協管大理寺有一段時間,普通的訴狀,更是不在話下,立馬滿眼崇拜的看著他。
“那按照師丈的說法去改吧,速度快一點,我們今日要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子桑珩之站起身,伸手拉著葉知語的手,“不用改,就這麼去吧,律法條文當庭口述即可,隻需要你在紙上落款即可。”
“這麼簡單嗎?”
事實其實比葉知語想的更加簡單。
到了府衙,因為林澈的存在,衙役沒有絲毫的怠慢,立馬升堂,楊大人正襟危坐,直到看見堂下之人,不由得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