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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出租車內,黑衣冷麵男子聽到電話那邊沒有回應,果斷掛掉了電話,拆下電話卡,打開車窗丟了出去,“她被抓了,找個地方把車丟了,我們得馬上離開京州”
“我看那輛警車根本就沒追上來,有這個必要麼”
駕駛位,中年同夥邊打方向盤,邊看著後視鏡喃道。
萬萬沒想到,黑衣冷麵男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咬著牙,一字一句“你他媽是不是傻他們幾個看起來像普通警察麼有哪個警察會在自己父親被綁架的焦急情緒下,還能保持如此高的警惕性”
“你說的也有道理啊”
司機同夥自顧自分析著“咱們光是跟蹤她到小區,前後就換了三台車,追來的那兩個便衣,也全都是帶槍的,看來咱們早就被這娘們兒給發現了,她到底是誰啊”
“能一眼發現我,除了特偵,就是國安”
“你說什麼國,國安”
看著黑衣冷麵男子認真的眼神,司機同夥徹底慌了,“要真是國安,我們怎麼跑啊京州可是他們的大本營”
“隻能找金先生幫忙了,按我說的做,先找個地方把車丟了,這輛出租現在太顯眼了”
“13xxx,馬上查一下。”
“好”
“謝謝你們過來跑一趟”
“客氣,都是同事,應該的”
德馨家園門口,陳知漁看到手機號碼的第一時間,便通知了身旁那位持槍便衣特勤。
後者點了點頭,收起槍,短暫聊幾句,便立刻將現場情況和線索彙報給了上級。
很快,警方和國安的增援紛紛趕到現場。
陳知漁並未跟隨便衣特勤上車,而是將短發女轉交給了他和同事。
見狀,他不由開口提醒
“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局裡”
“不了,我父親的案子有重大線索,我必須趕過去看一眼。”
“好吧,那我找人送你過去,這樣也更安全些”
對此,陳知漁由衷向京州國安的幾名同事表示了感謝。
但她知道。
自己更應該感謝的,卻是顧幾。
如果不是他提前打電話提醒自己,又跑到國安局,廖雲清也不會提前安排京州的兄弟暗中保護她。
剛才的情況雖然從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
但實際卻凶險異常。
陳知深知,那個黑衣冷麵男子最後摸向腰間的動作,一定是在拔槍。
有膽子敢在居民區開槍。
這絕對不是普通罪犯。
事實上,從這幫人的作案手法,包括備用應急方案,就能看出他們不是普通的犯罪團夥。
極有可能,從她出火車站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要不是乾媽提前派人來車站接她,她整個上午又一直待在京州市局,怕是早就出事了。
想到這裡,陳知漁下意識看向窗外,眼前隱隱浮現出顧幾的身影。
“嗡”
高鐵經過的噪鳴聲,矩形窗戶玻璃上,映射著閉目休息的顧幾側臉,瞬間驚醒。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是晚上六點五十,他們已經進入京州市內,再有幾分鐘,列車就會靠站。
“醒醒,快到了。”
“啊”
身旁,高博正張著大嘴打呼嚕,突然被拍醒後還有些懵逼,可當看到坐在對麵的曾丹那雙被牛仔褲包裹的性感長腿時。
“陳知漁剛剛遭遇了跟蹤綁架。”
“什麼”
沒想到,曾丹突然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顧幾雙眼陡然猛睜。
高博急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收起雜念,緊忙追問“怎麼會這樣,丹姐,陳知漁她沒事吧”
“沒事,京州的同誌一直在她家附近待命,接到陳知漁的信息後,第一時間就趕到現場,還抓了一名嫌犯。”
迎著顧幾那雙血泊似的眼眸,曾丹頗有種心悸的感覺。
剛才那一瞬間,她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殺意,就像掙脫了枷鎖,擺脫了樊籠的惡鬼,恨不得吞噬一切。
這小子明明隻執行過幾次涉外任務。
為何這眼神卻像一個身經百戰,在戰場上殺紅了眼的老兵
“呼那就好,謝天謝地。”
高博頓時鬆了口氣,同時抬起胳膊,拍了拍顧幾的肩膀,算是安慰自家兄弟。
史正民瞟了一眼顧幾,“看來你說的沒錯,這案子背後的確有問題”
“女士們先生們,列車已經到達京州南站,雷得森俺的”
“先下車,我們路上再說”
眼見列車停靠,史正民便起身拿起背包,站在了下車隊列當中。
整個過程。
顧幾隻是麵無表情,沒有說一句話。
但實際上,他卻早已通過幽靈服務器,找上了汪學明。
“我交代的問題,都聽記楚了麼”
“記清楚了。”
“放心吧汪哥,我們都是老手了,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京州城南市區胡同口,一輛銀色麵包車內。
汪學明回過頭,再三囑咐著車內四人。
坐在前排的幾個,年齡都在三十多歲,兩瘦一胖,從麵相上來看,都不是善茬兒。
事實上。
他們三個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打架鬥毆、重傷害,就是購買、私藏槍支,基本都因為各種罪名進過巴黎子,所以三人也都有一個共通性
下手狠,會用槍
這三個人,便是他通過緬北大奇力的小弟找到的幫手。
三人也一直很想去國外發展。
郎有情,妾有意。
這不就搞到了一起。
當然,他們更多是奔著汪學明“緬北戰神”的名號而來。
“汪哥,聽說你真的在緬北地下,一個人殺了十幾個人”
“我還聽說你用敵人屍體的大腿骨熬湯,是真的假的這可太狠了,比那個什麼狗屁張誌牛逼多了”
“汪哥,是不是該辦正事了”
三人中,一胖一瘦兩兄弟倆忍不住調侃兩句,想過個嘴癮。
唯獨一個臉上長有黑色大痦子的瘦猴,把話題引到了行動上。
這裡麵也就他一個腦子比較靈光,見過真正的市麵,深知眼前的汪學明,絕不是國內那種隨便捅過幾個人,或者放兩炮,就在號子裡到處吹噓的裝逼犯,而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
除了他,還有一個人讓痦子男比較在意。
那便是坐在車最後,一身西裝,還戴著一副銀邊眼鏡的中年斯文男。
此人雖然看起來一副書生像,但坐在那裡,聽著他們互相講著各種血腥事兒,卻毫無表情,仿佛早就習以為常。
他並不是汪學明的緬北小弟找來的。
而是赫爾曼家族親自安排的幫手。
一打眼,汪學明便知道他受過準軍事訓練,跟一般亡命徒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