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姆驚了，下意識看過去。
“好嘞，早給你們準備好了。”服務員為他們端來食物。
三個男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不時吃上兩口海鮮，嘴裡不停粗俗地咂吧著滋味，暢聊著領地的日常話題。
“你說晨幕領那湖，有沒有魚？我祖父可是個漁民，我想繼承他的榮光。”
“死了那條心吧，腐化的魚會上岸咬人！”
“我倒是聽說，子爵領收複後，湖水清澈了好多，說不定就能去遊泳了。”
至於那個小孩，顯然是他們某個人的兒子，六七歲的年紀，抱著比他臉還大的麵包啃，吃的很香。
“爺爺...我也想吃那個麵包。”孫女莎妮嘟囔起粉粉的臉蛋，嘴角都淌口水了。
細膩蓬鬆的白麵包，中間裹了少量的手打奶油，還點綴了兩枚紫色的樹果。
比他能買到的白麵包，品質高不說，還增添了藝術追求。
這玩意，就算是放在貴族宴會的大餐桌上，當做精美的裝飾品，都毫不違和。但特喵的，竟然出現在這，一處平平無奇的小餐館？！
三個渾身都是汗水的勞工，竟然能買得起？
“難怪...之前我們遇上的小姑娘，沒被白麵包誘惑。”
馬克西姆汗流浹背：“等等，那夜幕領的上流社會，該去哪個餐廳，還有什麼能吃？”
恐怖的是，接下來放工回來的領民，點的食物還都不差，各種湯、魚塊或是蔬菜沙拉。有一個文縐縐，穿羊毛衫的少年，更是獨享了一隻烤兔子，剃肉卷餅吃。
好在點白麵包的終究是少數，絕大部分人還是吃黑麵包蘸湯的，讓馬克西姆好受了不少。
“女神在上，菲爾德究竟怎麼做到的。”
“還是說...夜幕領一直很富裕，隻是我們不知道？對，應該是這樣。”
“不知道，但我餓。”孫女已經無力吐槽了。
馬克西姆拍拍額頭：“事已至此，還是先吃飯吧。”
“龍蝦濃湯怎麼樣？新鮮的晨幕巨蝦，正適配您的身份。”
服務員已經猜出他們是外鄉人了，亮出大白牙，決定狠狠宰他們一筆。
翌日。
馬克西姆從床鋪上坐起身，孫女已經在門外催自己了。
“爺爺，街道上好多人，今天一定是節日！”莎妮急得團團轉。
“算是節日吧，男爵說是正式開學的日子。”穿上寬大的法師袍，馬克西姆娜娜自語，“難以置信，夜幕領竟然有學校，或許是學習《聖光法典》？”
帝國不少學校，主要教學禮儀和聖光知識，培養教會人員，或是貴族禮節。
走出旅館，整條主乾道都是人，大多帶著焦慮或興奮之色。
“嗨，馬克西姆先生，一起去學校參觀吧。”
菲爾德騎在戰馬上，遠遠衝他招呼。
“樂意之至。”馬克西姆拉著孫女跑來，“男爵，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多人。”
思索片刻，菲爾德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算是...喝覺醒藥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