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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一聲巨響,在天地恢複清明的刹那,楊桉的身體從高處猛然砸落在了地上。
原本就已經是滿目瘡痍的大地之上又多出了一個大坑。
好在倒懸的天地在這一刻恢複正常,原本所有的光芒都在一瞬間快速的流逝,從明亮刺目恢複暗沉,天際又再次變得昏暗了下來。
楊桉的口中喘著劇烈的粗氣,胸膛也在不斷的起伏著。
剛才的一刹那,他釋放出了自身所有的力量,利用隻光術源源不斷的抽取禁器碎片之中的規則之力,甚至已經快要達到了極限。
好在這一擊集中了所有的力量,威力驚人,稷山甚至來不及防禦,就在他這一擊之下灰飛煙滅。
螝道不愧是螝道,為了打敗這個家夥,楊桉算是拚儘了全力,甚至差點葬身在稷山的手下。
隻差一步。
但就是這一步,稷山終究是棋差一招,敗下陣來。
呼呼
楊桉極力的在平複自己現在的狀態,體內的法力已經是達到了接近虧空的程度,這個時候就算是出現一個殭神,都恐怕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威脅。
好在體內有摩羅佛竅,法力在快速的恢複著。
從戰力層次來說,稷山的修為是螝道中期,發揮全部的實力甚至可以和螝道後期一戰。
楊桉能夠擊敗稷山,屬於是在最後一刻發揮出了稷山也完全沒有料想到的力量。
戰鬥之時,任何一點無法預估的變量都足以致命。
這也讓楊桉對自己現在的戰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想要殺死螝道中期,對他來說還是很難,但是對戰螝道初期,甚至殺死螝道初期,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雖然他的修為隻是殭神中期,但是在結合自身的規則之力後,戰力已然達到了螝道初期接近中期的層次。
原本楊桉的實力,在融合禁器碎片之前就可以虐殺殭神,現在更是提升了一大步。
當然,能夠對戰螝道,必然指的是他的全盛巔峰狀態。
在天晷身和九力驚龍都積蓄足夠的力量之下才行,否則缺少了這兩種力量,戰力又會下降一截。
還生咒的禁器碎片自動從楊桉的手中出現,被他收回了納物法器。
剛才的一瞬間,雙方之間的大戰已經讓還生咒的天地隔絕被打破,這片天地不再陷入禁錮。
但也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氣息快速出現,從大量腐爛的泥地裡化作一道黑影,迅速向著地魔崖之外飛去。
楊桉靜靜的躺在地上沒有任何的動作,他知道稷山那個家夥肯定沒有死,但是現在的狀態恐怕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剛才的一擊之下,就算還有血肉殘存,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恢複。
所以稷山現在完全沒有趁這個機會再度襲擊楊桉的心思,一心隻想著逃跑。
但他怎麼可能跑得掉
楊桉虛弱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就在那氣息出現的一瞬間,全速的向著地魔崖之外而去不到千米。
下一秒,天地之間突然出現一道虛影。
那是一隻展開了百米巨翅的猙獰巨物,鳥頭,尖喙,紅冠,人身,雙翅之上各有一隻偌大的獨眼,手中持著一根法杖,充滿了恐怖的壓迫感和氣勢,就像是魔神一般。
楊桉曾在下楛之中看到過這個身影,在鹮與鶴大戰的時候,鹮曾經用過這般手段,一模一樣。
很顯然,鹮出手了。
龐大的巨物雙手持握手中的法杖,揮舞之間,陡然落下,直接命中倉皇奔逃的稷山,整個大地再次發生震動。
這個時候,儘管隔著老遠,楊桉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一聲慘叫和怒吼。
“死主你這個混蛋你想與我金魂教為敵嗎”
地魔崖的上空驟然響起了一聲冷哼,那巨物手中的法杖再度用地,似乎想要捅入地心。
隨著一道衝擊猛然蕩開,遠遠的橫掃四方,隻不過是刹那之間,便不再有任何的聲音傳來,一切歸於死寂。
這個時候,楊桉已經恢複了一點狀態,從地上緩緩的站起,但緊接著而來的代價卻是讓他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剛才和稷山的戰鬥,他率先使用了還生咒這枚禁器碎片,現在代價開始爆發了,自身陷入力量失控狀態,感受不到自我,已經被天地隔絕。
好在現在的他十分虛弱,狀態還未恢複,否則在這種狀態之下,體內的力量失控,也會對自身造成很大的傷害,直至力量徹底枯竭,俗稱就是失控性自殘。
但他知道,自己不會死,頂多也就是承受短時間內的痛苦而已。
就算他想死,鹮恐怕也不會讓他死。
另一邊,天地之間的巨大虛影消失不見,地魔崖的深處,受石碑封印的鹮麵前出現了一團拳頭大小的血肉,血肉還在扭曲蠕動著不斷的掙紮,裡麵傳來了稷山的氣息,但已然無法逃脫。
稷山已經被鹮暫時封印,甚至現在無法恢複,隻能一直停留在虛弱的狀態,等待楊桉前來將其徹底殺死。
剛才兩人之間的戰鬥,鹮一直都看在眼裡,楊桉所發揮出的實力同樣也讓他感到了驚訝。
這個家夥不僅掌握了大量的光類術法,甚至還融合了光類的禁器碎片。
在這個被汙染即將崩潰的世界裡,出現在這樣一個異類,完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如果不是他被石碑封印無法移動,剛才完全可以在兩人戰鬥之際趁虛而入,借著楊桉全力之下的攻擊,殺死自己。
可惜了
不過雖然沒死成,但現在鹮反而對楊桉生起了極大的興趣。
楊桉的身上不僅有火種的氣息,還有鶴那個家夥的氣息,掌握如此之多的光類禁術和光類規則之力,卻不受代價限製。
這種特殊的體質讓他想起了曾經五大天宗的某個計劃,可以壓製代價,名為肉蘁的修行之體。
但那個計劃他記得明明已經失敗了才對。
鹮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仿佛隔著遙遠的距離穿透了空間,落在了楊桉的身上。
“鶴這個小子,會是你的手筆嗎”
一盞茶的功夫後,楊桉顫顫巍巍的來到了深處,落在鹮的麵前。
為了應對自身承受的代價,他不得不暫停了體內的法力恢複,使自身的力量始終處於虧空的狀態,這才熬過了代價最刺激痛苦的發作時間。
看到石碑前麵的那一團血肉,裡麵就是稷山最後殘餘的一點血肉,雖然依舊散發著螝道的強悍氣息,但是這個時候就算是來個肉殐,恐怕都能將稷山徹底殺死。
血肉被包裹在一片虛影之中,如同一枚蛋,就像是被一隻尖銳的利爪牢牢抓住。
當楊桉出現的時候,稷山的血肉便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似乎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接下來的下場,卻根本無法掙脫禁錮,發出了無聲的嘶吼。
“等伱很久了。”
鹮緩緩的抬起頭,十分不滿的說道。
如果不是這個家夥擁有徹底殺死他幫助他解脫的能力,如果不是這個家夥身上有秘密,肯定和鶴有關係,他突然生起了興趣,恐怕早就忍不住把他殺了。
楊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坐在了稷山被封印的殘餘血肉旁邊。
“對你來說,很久是多久”
“”
一句話,頓時把鹮嗆得無話可說,因為他已經在這個地方被封印了很久很久,相比起來,這麼一點時間,確實連屁都算不上。
稍等了數息,等到代價發作的時間徹底過去,順便恢複了一些法力,楊桉從納物法器中取出了之前坊主給他的納魂法器,名為定魂之匣的盒子。
“你為什麼不壓製禁器碎片發作的代價”
就在這時,鹮突然出聲問道。
楊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頓,但是也沒有任何的回答,就讓這個家夥猜去吧。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不可能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