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警告,鶴頭說得不要太明白。
這是在警告他不要有其他的想法,老老實實的聽話,隻要聽話,就還是命鶴的好徒兒。
楊桉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下也終於確定,命鶴還是那個命鶴,鶴頭也還是那個鶴頭,但這兩個老家夥的心思,他越發捉摸不透了。
就像他摸不透殭神和仙囼之間的差距。
他現在的心裡隻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命鶴為何會有救世的想法這和他一貫了解的老家夥作風完全不符。
在他接觸的所有人裡,全然都是想要逃離這個世界的人。
坊主如此,鹮也是如此,就是四域那些大勢力也儘是如此,無一例外。
沒有人會想著拯救這個崩潰的世界,包括他自己,也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拯救的想法,一心隻想跑路。
但這個時候卻出現了一個反其道而行之的命鶴,要說老家夥的目的是救世,楊桉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
可除了救世之外,就很難摸透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命鶴複歸,線索太少,楊桉也猜不到什麼東西,暫且隻能作罷。
看著此前被烈焰火柱洞穿的洞頂,明晃晃的天光照射了進來,卻與他擦肩而過,楊桉隨手一抬,法力驅使著山石很快將洞口堵住複原。
“小比崽子,現在那個老家夥又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此時弓娘的聲音在楊桉的耳中響起,之前命鶴在場的時候,她甚至連氣息都不敢顯露半點。
楊桉沉默了一會兒,臉上反倒是露出了弓娘意想不到的笑容。
他將才剛得到的金陽碎片拿出,放在手中,仔細的端詳著,仿佛一掃而空剛才的陰霾。
“我說,我早就知道他會在此處等我,你信嗎”
“什麼你早就知道了”
楊桉的話出乎了弓娘的意料,弓娘頓時驚呼道。
“還記得我在涅盤城之時,尋求到了感召之法後,去了一趟仚源之地的深層世界嗎”
“我在現實之中感召到了金陽殘缺部分的存在,就在金縷閣之中,但是在仚源之地由淺入深,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感召,自那一刻開始,我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楊桉緩緩的解釋道,當然,這些話都是在心裡直接溝通弓娘的,外人是無法窺探到的。
事實就是如此,從此前接觸過鹮,還有仚源之地深層世界之中的經曆來看,楊桉早就猜測補界人鶴,也就是命鶴仍然存在的可能,並未如當初被他徹底殺死。
在保留這個可能的前提下,仚源之地深層世界之中,他沒有感召到金陽的殘缺部分,卻在現實得到感召。
按理來說,原界的陽麵,也就是仚源之地早就被剝離。
而在仚源之地中,他所獲得的金陽且是初次誕生,這就說明此前從未有人得到過這三靈光之一的禁器,理當是完整的才對。
既然是完整的,那就說明殘餘的部分也隻會在仚源之地中,不應該存在於原界,可偏偏在原界出現了。
這就存在一大一小兩種可能。
其一,原界存在另一個金陽,與他獲得的金陽雖然不是同一個,但是屬於同源。
但這是可能性最小的一種。
因為從楊桉在深層世界獲得金陽,也就是金陽初次誕生的時間點來看,當時的中洲還未封閉,五大天宗仍在,也就是說當時的原界陰陽兩麵還處於未剝離狀態,也隻可能隻有一個金陽。
這樣一來的話,這個可能性就說不通了。
那麼第二個可能性就是最大的,有人取走了金陽的另一部分
不管那個人是將金陽從仚源之地帶到了原界,還是在原界陰陽兩麵剝離之前就取走,都有這個可能性。
這樣一來的話,就同樣衍生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此前楊桉以為的仚源之地,或許是曾經原界發生過的影像留存,在和原界剝離之後,就全然沒有了任何聯係。
但依照這第二個可能性來看,有沒有可能不是影像,而是真的存在一定的聯係就像兩個地方之間的時空仍有關聯
一如此前在弓娘的意識領域之中,禁厄同樣感知到他的存在,提前布局。
在無法確定的情況下,保留這種可能,那麼就隻存在一個問題
是誰取走了禁器金陽的另一部分
楊桉此前接觸過的人物,屬於上個時代的人物隻有三個,一為鶴,二為鹮,三是禁厄。
首先排除禁厄,禁厄和他的第一次接觸,確切是在中洲封閉之後,最沒有這個可能。
而鹮被封印在地魔崖,無法離開地魔崖,什麼也做不了,並且在他自仚源之地中取得金陽之時,沒有接觸。
更重要的是,地魔崖之中的鹮,此前並不認識他。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的師尊,地仚道宗的補界人鶴命鶴
而在此前感召到金陽殘缺部分是在金縷閣,楊桉就懷疑過,為什麼會出現在金縷閣
聯想到曾經得知的關於寶刹域的情況,唯有金縷閣存在一個傳說中的仙囼強者。
如果將這個仙囼與命鶴聯想到一起,那麼鹮被仙囼的命鶴封印在地魔崖,也就完全能夠說得過去,因為鹮此前展露過的實力,隻有螝道,而非仙囼。
這就讓楊桉更加肯定,命鶴出現了。
所以在前來金縷閣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因為他知道,他繞不開。
他需要金陽來突破螝道,在有且隻存在一個感召的情況下,他必須去。
這件事雖然有很大的風險,但命鶴既然再度出現,利用金陽引他前來,而不是自己尋上門來,就說明老家夥想要的是占據主動權。
以他對命鶴的了解,若是命鶴想要殺他,有仙囼這般強大的實力,早就殺了,又何須等到現在。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老家夥另有目的,或許是在布局,而他隻是局中的一環。
因為若是命鶴取走了金陽殘缺部分這一可能成立的話,那就說明楊桉早就身處在命鶴的布局之中,甚至比他才剛來到這個世界之時,還未步入修行,第一次見到命鶴老人的那一刻還要更早。
既然如此,他無法繞開,也暫時沒有能力去改變,不如就選擇順從,一切以實力提升為重中之重。
“這麼說來,你剛才”
弓娘聽完了楊桉的解釋,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隻感覺到頭皮發麻。
雖然她隻是一把弓,沒有頭皮。
楊桉歎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
“沒錯,我在演戲。”
本章完
atbaatba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