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柳笙和丹錦也算是沾光了。
本來還打算到地兒了再買，耗費一些從上師那兒薅來的剩餘銀兩，沒想到這就被月牙給包圓兒了。
丹錦抱著柳笙鑽進這剛剛被商隊的幾個年輕人搭起的厚氈房中，裡麵被炭火燒得暖烘烘的，外麵的寒氣被隔絕在外，一點兒也透不進來。
房內有兩張成人大小的床鋪，上麵鋪著柔軟的羊毛。
另外還有一張臨時用木條訂起來的嬰兒小床，上麵更是鋪著最為柔軟的羔羊毛毯子，正是給“柳姑娘”的妹妹柳笙準備的。
月牙早就已經被到床上趴著了。
她歪著腦袋，看丹錦一臉驚喜的模樣，笑嘻嘻地說道：“如何，這個屋子可還滿意？”
她還努了努嘴唇，示意丹錦去看小床。
“那裡還有我阿父好不容易從外頭找來的布偶人兒，據說唐人小孩以前就玩這種，還有撥浪鼓……”
說到這個，丹錦看到柳笙的臉色微微一變，揮舞著小手咿咿呀呀，似乎在表示著什麼。
“她看起來很喜歡呢！”月牙笑道。
丹錦將柳笙放在小床上，從旁邊拿來一個臟兮兮的小布偶，強行塞入她的手中。
還拿著撥浪鼓在她眼前搖了搖。
結果柳笙的手揮舞得更是劇烈，咿咿呀呀得更響亮了。
這時候才從耳蝸裡傳來咬牙切齒的一句耳語：“我……不……要……”
丹錦這才尷尬地輕咳一聲，將這些玩具都拿開。
“你這妹妹……似乎不是尋常小孩啊……”月牙在旁看了，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是自然。”
丹錦笑著回答，從爐子上拿過剛剛溫好的羊乳，給柳笙喂食。
一邊喂著，忽然開口問道：“月牙姑娘，你跟著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月牙本來正趴著看這火光下溫馨的一幕，冷不丁被問，不禁一愣。
“我……”
“你可彆說跟我們投緣，所以才要跟我們一起。”丹錦首先說道。
“也彆說因為你受傷了，所以才要在此休養，若是如此你顧好自己便是，也不值當你為我們準備這麼多物事。”
月牙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如此敏銳，本來要說出口的話頓時噎在嘴裡。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柳姑娘，雖然我知道是你的秘密，但我還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修行？”
丹錦回過頭，靜靜地看著她，沒有立刻回答。
“柳姑娘，你不要騙我了，若不是你能修行，為什麼有這樣的能力？能夠打敗詭物？”月牙繼續問道。
“就算是那些厲害的法器，也沒有這種直接擊殺詭物的能力，最多也就是騰出機會逃跑。”月牙補充道，“而且你肯定不是普通修士，像雲大哥他們，雖然在靈廟作為外門弟子修行過，但也不能解決那樣的詭物……”
“所以，柳姑娘，求求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所想的……其實不是無望的執念？”
月牙的眼中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作為女子不能修行，因而產生了嫉妒、嗔念，最終形成了不甘的執念。
沒想到，眼前竟然有一個人，能展現出如此強大的能力，甚至遠超她所知的那些修士雲大哥。
她心裡頭酥酥麻麻地，似乎有某些已經枯萎的東西，突然間又開始生根發芽。
丹錦看了她許久，又低頭瞧了瞧妹妹，才緩緩開口：“其實……”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