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們哪有什麼機會……”
“莫不是隻能去偏遠之地,做個縣令了吧?”
“反正神殿是沒戲的了,想想如何考去偏遠地區的神廟好了。”
“可神殿的選考,豈是咱們寒門學子能及?人家早請了神官親授經義,我們哪有這樣的門路?”
“總不能淪落到去織造院吧?”
“而且我們能有幾個,能在升舍考裡勝過那些高門貴子,得入上舍?”
“就這樣離開國書院,連正編都不是,豈不是白白耗費數年光陰苦讀經義?”
“若早知如此,我當初便不該來書院,回去繼承家中鋪子,興許如今早已成家立業。”
“你還有家業可繼,我回去不過是耕田種地,罷了罷了,起碼還能玩玩七玄山,在天網上做做夢……”
堂中學子議論紛紛,神色不免帶著幾分落寞。
朝廷今年驟然推行新政,催促國書院學子儘早參與選仕考,無論上舍、中舍、下舍,皆須應考——這本是加快人才輸送之舉,可真正受益的,終究還是那些早有去路而且對於升舍考更有優勢的世家子弟。
唯有上舍生,方可優先擇選官職,定編入仕,而其餘人等,即便考中,也不過是個試煉生,需定期返回國書院應試,待考核通過,方可轉正。
想來這樣的規定,也隻是為了朝廷驟然定新規不遵從祖製一層遮羞布,故而強行分出個“正編”與“非正編”來。
然此刻,眾人心生頹喪之際,少女的聲音再度響起,語調雖柔,卻透著堅定:
“諸位說的,皆不無道理。”
“但正因如此,我們更當借助社團之力,為自己爭一條生路。”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奇異的感染力,讓原本心灰意冷的學子們,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向她。
“雲吉稻小妹,你且說說,如何爭取?”一個女子主動大聲接話道。
前麵那位叫做“雲吉稻”的少女感激地看了這位女子一眼,努力遏製顫抖的聲音,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
“大……大家都看得明白,如今的權貴世家,早已為自家子弟鋪好了路,隻等選仕一開,便順理成章地踏入官道,成為神官或朝臣。”
“是啊,沒錯。”
“所以我們哪有什麼路走?”
雲吉稻聽著眾人的抱怨,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那我們,何不反其道而行?”
“如何反?”有人問道。
“去考……那些世家子弟不屑一顧的基層職位。”
雲吉稻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這也是這次選仕考的一條細則。
若都是非正編且隻有一人入選該職務,此人將直接錄為正編。
“特彆是基層織造院,幾乎沒有人考……”她弱弱提示一句。
“可是……去基層……”
“這跟回老家有什麼區彆?”
“我讀那麼多書,可不是為了回去跟那些父老鄉親們糾纏的。”
“更彆說那又苦又累又不風光的織造院。”
雲吉稻麵上一紅,咬了咬唇,卻依舊堅定地開口:“你們應該都參加了這次‘七玄學舍’的第一次大型副本吧?”
一說到這個,議論聲頓時止住了幾分,不少人紛紛點頭。
“還得感謝青雲閣,我們才能有免費改造靈訊,要不然我們哪有錢改造?哪有這個機會?”
“而且作為光明社成員還能優先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