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陳子楚忽然想起了什麼,“最近的一個城離這裡大概是十五裡,不是二十裡。”
那比她預想的還要好不少,看來在她死的八年裡南楚的城鎮有所擴張啊。
怎麼過去。
“當然是……”
嬴抱月握緊了腰邊的劍柄,看著眼前的少年笑了笑。
“殺出去。”
……
……
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瘋狂的女人。
在清晨的朝陽中,看著如一隻離弦之箭衝出的少女,看著跟在她身後悍勇拚殺的護衛,看著死死抱住馬脖子絕不添一絲麻煩的其他女子,陳子楚很難形容他的心情。
但他隻知道,他們如同一隻錐子,真的紮破了包圍的口袋。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而這女子的戰意像是永遠不會衰竭。
之前不是他看錯了,那女子今日的劍和昨日居然不再一樣,不再搖晃。
她的劍沒有章法,卻被她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小股人數才能實現的突圍,在她的指揮下居然真的實現了。
也不知道他的信送到了沒有,但此時看來也派不上用場了。
看著遠方城市的淡淡輪廓,陳子楚驚喜地睜大眼睛,然而下一刻,他卻發現身邊少女卻沒有半分放鬆的痕跡。
看著遠處城郭前最後那片布滿石塊的荒野,嬴抱月隻是沉默地握緊了劍,衝入更多的殺手中。
浴血奮戰。
……
……
而就在同一時間,丹陽城內南楚國師府卻十分安靜。
即便主人不在,但下人們各司其職做著事情,沒有一絲慌亂。
畢竟這個家中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看著一如既往安靜關閉著的那座院子的院門,王忠和季四都舒了口氣。
今天的早晨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公子姬嘉樹依然在廊下靜靜讀書。
偶爾幾個經過或進來幫忙的下人,臨走時都會露出安心的笑容。
即便被禁足,他們卻從不用擔心公子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在下人們崇敬放心的目光下,少年的側臉溫潤無暇。
而就在這個時候。
“到時候了嗎。”
廊下讀書的少年靜靜抬起頭。
“到什麼時候了?”院中掃地的王忠疑惑地抬起頭,卻發現公子手邊拿著一個紙卷。
姬嘉樹收起紙卷。
王忠鬆了口氣,“公子你……”
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下一刻,廊下的少年書生放下了手中的書,拿起了身邊的書。
王忠怔怔睜大雙眼,他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
廊下少年讀了那麼久的書,而他的書下。
放著一把劍。
姬嘉樹靜靜凝視著它,隨後握住,站起身。
而下一刻,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緊閉一個半月的院門。
轟然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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