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這樣的急行軍中,不太可能帶著一個病人,那實在是個累贅。
即便要帶,嬴晗日那身體被這麼帶著跑到永夜長城,估計人早就涼了。
李稷推測淳於夜最多找了個和嬴晗日身形相仿的人偽裝,不可能帶著嬴晗日他本人上路。
嬴珣雙眼恢複神采,“也就說嬴晗日還在城內?”
他猛地看向身邊隨從,淒厲地吼道,“找!去告訴霍家,讓他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得……”
暗衛還沒來得及回應,嬴珣脖子一涼,呆呆看向麵前人。
李稷的巨闕劍的劍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陛……陛下?”
暗衛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尖叫起來,“來人啊!護駕!有人刺殺……”
“閉嘴。”
李稷隻看了他一眼,那個暗衛的嘴就像被縫起來一般閉上了。
嬴珣隻有最初的慌亂,片刻後就冷靜了下來。
李稷靜靜望著他的眼睛,“看這眼神,不相信我會殺你?”
“天階修行者不對天階以下修行者出手,”嬴珣不動聲色,“更何況,你彆忘了,我是她的兒子。”
嬴珣心知肚明,李稷未必會遵守天階的戒律,卻不可能不顧和嬴抱月之間的情誼。
“昭華君,今日事情匆忙,有一事我忘記和您說了,”嬴珣盯著李稷的眼睛,“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國師?”
這不是他的一時興起,反而是在嬴珣心中縈繞許久的想法。雖然李稷現在隻是等階三,但將來一定能成為神子。以他的名望和實力,請他當國師其實是前秦高攀了。
前秦目前的情況雖然混亂,但嬴珣相信如果能爭取到李稷當他的國師,現在這點混亂立刻就能平定下來。
李稷雖然是東吳人,但他的義父東方儀還健在,他要當東吳國師還得等上不少年。
可他願意現在就將這個位置雙手奉上。
“怎麼樣?”
嬴珣緊緊盯著李稷的眼睛。
李稷沉默地望著他不說話。
嬴珣咽了口唾沫,聲音和緩許多,“這裡畢竟是抱月的故國,她終究有一日會回來,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一片混亂的場麵。”
這是他唯一能夠和李稷打的感情牌。
李稷端詳著嬴珣的臉龐,不知道他是真的腦子不清楚,還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那為什麼,我不直接當抱月的國師呢?”
李稷慢慢地開口。
嬴珣的臉色變了,“你……”
他想動,但動不了。
因為李稷的劍尖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李稷,你想乾什麼?!”
“我不想乾什麼,隻希望你們停止這無意義的內鬥,”李稷抓過嬴珣的肩膀,抵著他的脖子看向周圍已經嚇傻的暗衛。
“去告訴前秦遺老們,集結他們手上的所有騎兵,來城門處集合。”
“不然,我就讓嬴蘇一脈,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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