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喘氣聲在她的頭頂響起,嬴抱月抬起頭,怔怔望著頭頂上跑得滿頭大汗的男人。
為什麼?
李稷死死抓著她的手腕,湛藍的眼睛中滿是恐懼。逓span
“你想做什麼?”
因為毒素的侵蝕,嬴抱月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仰脖子喃喃開口,“你為什麼……”
她應該隱藏了氣息才對,為什麼他還能找到她?
“你以為我們還敢放你一個人在那裡?”
李稷望著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路邊的女子,又是急又是氣。嬴抱月滿是血的前襟徹底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握著她的手腕低下頭來。
他胸中湧動著太多情緒,他很想發怒,很想大吼,但正因如此,他知道他必須保持冷靜。
嬴抱月現在的身體很脆弱,容不得一點閃失。逓span
李稷握著嬴抱月的大掌鬆了鬆,深吸一口氣。
他蹲下身,平視著她的眼睛。
“我們不是所有人都偽裝成了商人。”
除了商人之外,還有剛剛在高台上穿梭的奴隸。
車居人的商隊不能在那裡久留,但奴隸可以。
他實在放心不下讓嬴抱月一個人留在那麵對豺狼猛獸,特地留了人下來盯著她。
“方十三剛剛就在你身邊不遠的地方端盤子,”李稷伸手摸上嬴抱月的脈門,“他正準備出去報信的時候被人給叫住了,不然我能更快地找到你。”逓span
方十三將消息傳給他們的時候,他和姬嘉樹的心跳都差點停止。
他們立刻分頭出去尋她,可沒想到隻是那麼點時間,拖著病體的嬴抱月居然還能跑出去這麼遠。
望著麵前麵色蒼白視線渙散的女子,李稷心中後怕不已。
如果剛剛他晚了那麼一瞬,會發生什麼?
“你彆動,”李稷咬了咬牙,伸手貼住她的後心,“我幫你把毒逼出來。”
“不行。”
嬴抱月用最後的力氣推開他的手,“淳於夜熟悉你的氣息,你動用真元會被發現的。”逓span
這裡是西戎,是他們所有人一旦暴露就寸步難行的白狼王庭。
“發現就發現,大不了到時候我們逃走,”李稷眸光冰冷,強硬地按住她的雙臂。
“你聽我說,”嬴抱月艱難地喘了一聲,“還有彆的辦法。”
“什麼法子?”
李稷皺緊眉頭看著她。
“我剛剛所做的,就是辦法,”嬴抱月鬆開攥緊的手心,露出那枚紅色的丹藥。
“這毒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掙紮著開口,“有解藥呢。”逓span
這東西怎麼可能會是解藥?
“你騙我。這是慶格爾泰要喂你的那枚丹藥不是麼?”
李稷之前已經聽方十三說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當然也聽說了這枚丹藥。
那個慶格爾泰包藏禍心,最有下毒嫌疑的人就是他,他怎麼可能會給嬴抱月下了毒後又給她解藥?
“我沒騙你,”嬴抱月吃力地笑了笑,“這藥,真有解毒的效果。”
雖然慶格爾泰要喂她不是為了給她解毒就是了。
李稷定定望著那枚丹藥,伸手拿起在鼻尖一嗅,神情大變。逓span
“這是……”
“你知道?”
嬴抱月淡淡道,“也沒什麼,就是做那種事用的。”
這橋段未免惡俗,但慶格爾泰會隨身攜帶這種藥並不讓人意外。
李稷頭腦一時間有些混亂,“做……什麼事?”
“就男女之間。”
嬴抱月笑了笑。逓span
“助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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