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住span
大雪飄揚,李稷背著宋謙一點點爬上雲梯的最高處。
看著李稷額邊滲出的汗珠,宋謙眼中劃過深深的歉意,“抱歉,昭華君,讓你做這種事。”
“無妨,”李稷目視前方淡淡道,“不過一小段路罷了。”
這可不隻是一小段路,宋謙抿緊發紫的嘴唇。
在海拔如此高的地方,正常人連呼吸都困難,一旦做點什麼脖子就像被人掐住一般痛苦不堪,更彆提還要背著一個人爬那麼高的石階。
哪怕是天階修行者也不是鐵打的。
一直呼吸均勻的李稷,在背上他之後,氣息也開始混亂起來,由此可知他正承受著多麼大的痛苦。住span
但李稷卻一聲不吭,沒有絲毫怨言。
宋謙注視著李稷穩定的後背,“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東陵郡王那麼喜歡跟著你了。”
雖然他是說了要給嬴抱月東西才要上去,但宋謙卻隱隱能感覺到,李稷願意背他,不光是因為嬴抱月。
隻因是他說出口的心願,李稷就願意滿足。
這就是東吳昭華君。
即便平常一言不發,但其實他一直把他們當朋友。
李稷尋常實在是太過不苟言笑,到了這個時候宋謙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冰冷的麵具下,隱藏著一顆多麼仁義的心。住span
“嗯?”
李稷甩掉額間的汗珠,壓下胸膛翻滾的氣血,側目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宋謙笑了笑,抓住李稷的肩膀,“是不是快到了?”
因為要背他,李稷落到了最後,嬴抱月和姬嘉樹則走在最前麵探路。
這時能看到他們二人在前麵停了下來。
“應該是,”李稷喘著氣一點點爬上去,果然發現第二段雲梯已經走到了儘頭,他之前看到的那片山崖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還好嗎?”住span
嬴抱月站在雲梯的最前方,目視前方,輕聲問道。
“我沒事,想想法子怎麼過去吧。”
李稷挺直身軀,注視著前方的山崖道。
趴在他背上的宋謙的一怔,他忽然意識到嬴抱月剛剛沒有看任何人,但李稷卻自然而然地知道她在問他。
嬴抱月打量著眼前的山崖,站在石階儘頭能看到一個黑黝黝的山洞,但這個山洞的洞口卻不正對這雲梯,而是錯開了十丈左右的距離。
雲梯和洞口之間,也沒看到任何可以借力的凸起。
嬴抱月深吸一口氣,“看來我們隻能自己鑿一條路出來了。”住span
“等等,我們真的要從這個山洞裡走嗎?”
姬嘉樹蹙起眉頭,“這個山洞真能通到後麵那段雲梯嗎?”
萬一這個山洞是條死路,那麼他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李稷目光也有些嚴峻,但就在這時,眾人耳邊傳來一個微弱的男聲。
“這個山洞是通的。”
“子寒?”
嬴抱月驚喜地開口,“你的聲音能傳到這了?”住span
在趙光脫落後,隨著海拔的上升,陳子寒的聲音逐漸消失了。
風法是有儘頭的,越往上想把聲音送上去就越困難。嬴抱月已經做好了聽不見陳子寒聲音的準備,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